我不能相信,一个家族的淋漓鲜血就为了埋葬一段不得的爱!
“我们能救你一次,却保不得你平安一世,你还是离开昊京,天下之大定有你容身之处。”他看出我神色有异,便道,“不要试图再去复仇,如今的你,还远远及不上萧恒之。”
我忍不住道:“那你们呢?你们明明可以杀了他为什么不替韩飞云报仇!”
他与司马成彦互看一眼,枯涩地一笑:“仇恨会毁灭一切,为了复仇,我曾经错过太多。如今我的心里,已经再没有能力去恨了。人之种种,皆是因果循环——这天下,这国家,这权位阴谋,再也不是我之所系——韩宁非,我花了几乎一辈子的时间,才懂得何谓宽容。”
胡说!胡说!我不相信!我只要血债血偿!我咽不下这口气!
但他们相携而去,我却没有阻止,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必须承认他们说的对,现在的我,还远远及不上萧恒之。
先朝武帝时,曾于昊京城周修建运河,沟通南北,以资流通,后北越内战连连无暇于此,直至端和年间天下初定,漕运方有兴盛之象。 但今日非赶集的正日子,因而码头上并不拥挤,惟有三两散客而已。
我一直侯到辰时,才见着要找的人,忙一个箭步踏出码头:“等一下!”
上船的人脚步不停,见到是我也并不意外,只道:“你还未离开昊京?”
我顾不得人多口杂,扑地一声双膝着地:“带我走!我要拜你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