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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程禹说:“男的?那恐怕很难,”他又补充道,“占便宜这码事,是男人的劣根性,不太像一般的缺点错误那样容易克服的。”

涂苒点点头,问他:“那么你认为女人的劣根性是什么?”

他想了想:“过于依赖感情。亲人之间的,朋友之间的,特别是异性给予和的,哪怕长度只有一个晚上的感情,还有其它一些虚无的让男人不能依赖的情愫。”

说话间,涂苒已经整理好头发着装,拉开房门走了出去,“再见,”她说。

再见,很久未见。

涂苒见陆程禹盯着化验单沉默不语,揶揄道:“记起来了么?十二月底的事,除了你没有别人,”她径自轻笑,“相信我。”

她言语轻松,带着点夸张的随意以及不太自然的恳切,仿佛正给人推销药品:相信我,这种药效果好副作用特别小,在别的三甲医院用过口碑好得不行,试一试就知道了……

如果只有这么简单,便好了。

陆程禹看向窗外,很想找个地方吸根烟。被人轻易看透的滋味有点不太好受,虽然他早已见证过太多伤痛和死亡,此时此刻,却因为一个新生命的到来而感到不知所措。

他觉得,无论自己说出什么话来,最终的意思都会是:我和你上床,从没想过要搞大你的肚子,尽管点儿有些背闹出了人命,也没想过要和你结婚。难道说一个人觉得这棵树上的苹果好吃就得把整棵树移回自家的院子里?

他忽然觉得自己挺差劲,也许男人都挺差劲,都他妈有做罪犯的潜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