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等待的人也挺多的。齐倦跟着郁月生一起排着急诊的号,等着等着他牵着郁月生的袖口原地蹲了下去,剩灯光冷津津地把人笼着。
“这是不是吃坏了,你们到前面去吧。”
“哦哦好。谢谢。”
郁月生道着谢地插了队,拿完挂号单又领着齐倦去抽血。
血也没抽多少。齐倦迷迷糊糊说头晕,胳膊枕着脸趴在冰冷的抽血台子上,嘴唇都发白。
软管里还在流着暗红,另一手被齐倦放在桌子下面,把身边人的手指攥得紧紧的。他像是快要溺毙的人在死死攥住岸边一捧救命的芦苇。
或者,他也像是一具可以被随意摆弄的提线布偶,在任由着一项项检查做下来。
“肝胆胰腺都没什么问题。”医生抬手按了按齐倦腹部,后者一声不吭抱着肚子弯下腰来。
郁月生紧张地捏了一把汗。
“哦,就胃不行,先输液吧。我给你划个明早的胃镜,彩超照不出来什么。”医生收回视线,翻着报告单,“啧。血糖怎么这么低,平时都不吃饭的吗?”
“吃了。他经常吐怎么办?”郁月生皱眉道。
“凉拌。每天至少三遍哄哄抱抱不能少。”齐倦趁着医生低头写病例,小声跟郁月生说。
郁月生压低声音:“别闹。”
医生可能听到了点,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