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倦啊,你不要丢下姑姑。”姑姑也抬起手臂,用袖子去擦着眼下不断涌出的泪水,像是泪腺被拉开闸门,哭得肩膀直抽抽。
郁月生倚着墙壁,脑子里一片空白,感觉自己浑身力气都被抽走了快要站不住了。
他弯下腰,双手撑在膝盖上,面无表情说:“齐倦他是胃癌了是吧,所以你们都知道?齐倦他也知道?就只有我被蒙在鼓里。”
颅内传来刺耳的电流声,一时间头痛欲裂,他捂着前额跌坐下来,额间冷汗滴滴掉落。
“郁老师,郁老师……”不知道是谁在喊他,可能是蔡琪月,可能是齐倦姑姑,声音嗡嗡的他听不清楚。
“让我冷静会。”郁月生哑声说着,用胳膊将膝盖环起来。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视线里一片漆黑,可是脑子里更多的都是医生冷着脸说,齐倦很有可能下不来手术台。他抓着头发,痉挛发抖着,忽然哭出声来。
脑海里天旋地转着,破碎的记忆画面一幕幕浮现——
……
郁月生看见自己正在医院病房里。他从外套口袋里掏了一盒罐果糖来,漫不经心丢给齐倦:“不是说药苦吗?吃不吃?”
“哇,谢谢老师。”齐倦在他怀里打着颤,小心翼翼把扁圆的糖罐子接过去,晃啊晃的打开,抠了一颗吃掉,过了一会小声说着,“老师,这个橙子味的水果糖好好吃啊,你在哪买的呀,我回去要买好多泡在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