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倦本没太在意。
多数情况下,他像是个缠着一堆细软管、心脉仪器的精致而苍白的人偶娃娃。
会安安静静靠坐床头,垂着眼睫任人摆弄,扎针、输液,各项生命体征不过是医疗器械上的冰冷数字。
但在清醒点的时候,他还是很喜欢笑着开几句玩笑,歪歪头,眼睛弯弯的,里头像是嵌着小星星,嘴里一口一个“姑姑”、“护士姐姐”,哄人的话也可甜了。
有的小护士还会给他抓一把糖果,齐倦很少吃,基本就压在枕头下面。
……
这会看着郁月生一直盯着自己的病例腕带,也不知他知道腕带的用处与否,觉得很不自在。
齐倦食指一勾,就将它扯下来,攥成一团丢进垃圾桶里。
“撕它干嘛?”
齐倦说:“我不喜欢。”
“医院还要用。”郁月生说,“回头找医生给你重新绑个,现在应该可以换颜色了。”
“不想给你看了。”齐倦将袖子翻下来,扯得下下的,一路拉到了遮到半截手指的地方,刚好可用指尖攥住袖子边缘。
反正昨晚摸黑扎止痛针,不知道戳歪多少次,血管上的针眼估计跟马蜂窝似的。
郁月生:“刚才还说……”
齐倦说:“你去睡会吧,之前坐椅子上都睡着了。”
“我现在不困。”郁月生无奈道,“你什么时候好点我再睡。”
齐倦说:“什么好点?”
郁月生点明:“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