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奈地张了嘴将它吃了,喉咙动了动,摆摆手转过身去。

小孩又在说着些什么,好像是在问哥哥叫什么,齐倦疲惫得没说话。

小孩就自顾自地聊自己睡不着,报了自己的名字,又絮絮叨叨讲了一大堆。

还说自己有个姐姐在育明中学,但是怕姐姐不高兴,就不提她的事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齐倦想到郁月生了,他有点怀恋在学校那会,至少还算是自在。

要是换个身体状态舒服点的时候,齐倦肯定得揉揉小孩的脸,捏捏他的耳朵,跟他聊一会。

但是这次太难受,他就只是点点头或者“嗯嗯”地敷衍应着,手一直捂在被子上。

天色尚是蒙蒙亮的时候,牢里的起床铃声响起来,跟是催魂似的。

听到周围陌生的交谈声,齐倦捂着被子坐起身时,失落地意识到自己不是做梦。

到了白天的时候,他好像已经没有晚上那般消极。时不时就盯看铁窗,脑子里就一个念头,想要出去,想听听郁月生怎么说。

有人给他发了洗漱用品。要用着软软的指套牙刷洗漱了,指套特别短,很不好弄,刷牙的时候喉咙发干,他无声地干呕了好几下。

轮到吃早饭了,他又跟着队伍去领早饭。

前面排队的都是小光头,只有末尾的齐倦顶着一头软趴趴的纯黑的头发。除却外套里边内搭的卫衣是灰色之外,他几乎全身都是黑色。

他就这样支着长腿、打着哈欠、懒懒散散靠着墙壁等着,像是没有小腿肚似的,穿着黑色的马丁靴显得双腿长而笔直,挺好看的。

随着排着的队变短,起身往前走的时候,外套两边拖着的束口的小绳子,也无精打采地晃啊晃。

有不少人在偷瞥着齐倦交头接耳,眼神还挺凶的。齐倦没太在意,只是抓着盘子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