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倦。齐倦!”郁月生快要抱不住他,像晕血般浑身无力。
过了好久,齐倦才意迟迟地睁开眼,用手背抹着唇角的血,蔫叶子似的扯扯笑,却还是那句:“亲一口。”
……
郁月生揉揉太阳穴,不敢继续猜想了,赶紧把自己拉回现实。
他说:“泡沫有毒吧。你想什么呢。”
“啊对了。”齐倦咬了咬银项链,若有所思道,“租房的话应该租个带浴缸的,我回头记在小本子上。”
郁月生:“……”
确认关系后,再和齐倦住一块的话,他只要细想,就总是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像是引狼入室似的。
目光不知道朝何处安放,郁月生不自在地看到了齐倦垂下来的那只胳膊——
瘦白的手臂上,新伤结了一层浅浅的血痂,白皙的皮肤周围还留着血未擦净的淡红。
几排牙印、打过止痛针后的针眼仍是十分刺目。齐倦肤色苍白,一点淤青都十分明显,何况他身上新旧伤口叠加。
……怎么说呢?
画面有点涩。
还是看脸比较好,看脸是欣赏他精致的五官,看身上就全是伤,看得人很疼。
郁月生下意识地偏过头,水雾给狭窄的空间里升了温,他从脖颈儿到耳根都在泛起薄红。
齐倦扯着毛巾擦着头发里的水,闷咳了几声,嗓音低黏:“怎么?老师不敢看我吗?”
齐倦随手掐了掐胳膊,憋屈似的说:“是不是很丑?连块好点的地方都没有。由内向外,还是由外向内都在烂掉,我就这样了。”
郁月生深思:“没有。你很好。”
抬起头时,却撞进了齐倦漆黑的眸子里。齐倦轻声说:“要不然眼睛闭一会?你闭着眼睛给我洗头就什么都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