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衣很快接话。
却没有补充更多。
末悟的手臂更收紧一分。
这一句,末悟听明白了——没关系,你仍旧是我夫君。
死一般的寂静侵入这个本不见光的地底洞穴,末悟却当真越来越感到寒冷,一分分从万丈地底攀援上来,沿着这潮湿洞壁爬上他的四肢百骸,几乎冻青了他的嘴唇。但他咬紧了牙,却不敢说。
折衣回头瞧他,淡淡地笑道:“睡吧?”
末悟点了点头。
折衣于是理了理两人身后的枯草堆,让末悟躺了下来,末悟还未及反应时,壁上的那盏灯便灭掉了。
末悟一惊,想唤他,却感觉到折衣在黑暗之中窸窸窣窣地也钻到他身边来,不由得伸手去揽,却一不经意,手掌滑过一片光滑的肌肤——
刹那间仿佛有火星子从末悟的指尖燃烧起来,他什么也看不见,但他知道折衣已褪尽衣衫,一丝不挂。
“你不要动。”折衣的声音听起来很嘶哑。
折衣慢慢地靠了过来,在两人身上盖上了一件外袍,外袍底下却是什么都没有穿的温暖身躯,紧紧地贴着末悟,手臂如妖物的藤一般缠了上来,令末悟几乎不敢呼吸。
“你……”
“衣裳都湿了,这样更暖和。”
说是衣裳湿了,其实,末悟猜,是指衣裳脏了。但末悟想象不出折衣是以怎样的表情说出这句话,他太想看,可折衣却已经依偎在他的胸前,下巴抵着凌乱的黑衣,呼吸喷吐在伤痕累累的胸膛。是暖和,甚至是灼烫,每一记呼吸都像烙印,末悟抓紧了他的肩膀,心中一时是空荡荡的,一时却又满溢着不可言说的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