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藏书阁时,阿萝的颊已熟透了。
她并未立刻离开,只迎着光,站在石阶前,垂睫低眉,盯住足下影子。
渐渐地,她自烫热里抽身,醒回神来,向前追忆。
阿萝什么也没记住。
她稀里糊涂,为寻找医书而来,却两手空空而出。
都怪魏玘。若不是他,她此刻应已查明病症、知晓内情。可他来了,还抱她,亲她,与她说了一堆难懂的话,半点不解决问题。
没由来地,阿萝咬唇,生出零星恼意。
她想,她还没忙完,就被魏玘不由分说、又亲又抱,多少有些委屈。
尤其是,魏玘耽误了她,自己却回头忙碌——他送她出藏书阁后,便折返入内,不称具体,只说稍事冷静、公务颇多,晚些再来寻她。
暑气燥热,日光盛烈,炙烤地面,仿佛火上浇油。
阿萝越想越气,索性往后花园散心。
……
后花园,春锦不复,绿叶成荫。
阿萝背手,漫步其中,将美景尽收眼底,心绪逐渐明朗。
她行走一阵,绕过山石、湖泊、小径,不知觉间,接近莲池。
遥看去,一名青衫老人立于池畔,身脊半弯,一手拢袖,一手捧米,正向池里漫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