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前辈,”沈青庭字正腔圆地回话,“说绵竹县有一商贾,家里嫡女大病一场,醒来便会看极其复杂的账本,通晓心算珠算,更扮作郎君出外洽谈生意,谈吐风趣又仗义疏财,很快便将家中产业做大。却有一日,在外应酬饮酒,不慎暴露了女娘身份……”
第186章 圣父
“我知道了,”邵秋实打断沈青庭,“肯定是她爹为了维护一族的声誉,拿去沉塘了。”
“倒不是,”沈青庭摇头,“此女娘的父亲是一名商人,商人唯利是图。觉得虽然女儿名声不好听,但可以让她终身不嫁,年轻时为家中经商赚钱,及年老不能经商了,便送进庵堂伴着青灯古佛。”
故事终于有点不一样的地方,邵秋实又来了兴致:“然后呢?”
“但是她的母亲却觉得她有辱门楣,小女儿嫁不出去,嫁出去的大女儿在夫家的日子也变得十分难捱,同族姻亲家的姑娘名声都受了连累,连带着她这个做母亲的也在家族中抬不起头,便逼她上吊自缢了。”
邵秋实自觉已经完全摸清楚了沈青庭的脑回路,沈青庭说出来的故事,结局永远是:“然后她就死了,因为死得不光彩,草席卷着扔往乱葬岗,尸身为野狗分食了?”
“这倒没有,”沈青庭又摇头,回话的声音不急不缓,“她虽然声名受损,愿意以死雪名,也算是节烈,所以得薄棺入殓。但到底待字闺中又是自缢身亡,只能随处找块地埋了,无碑无坟无处祭奠。”
“……”邵秋实这次缄默了许久,“有没有静静地变聪明,不做出格的事情,循规蹈矩的呢?”
“有的,前辈,”沈青庭字正腔圆地回话,“说泰兴县有一书香门第,嫡次女大病一场,醒来文采大长。字力透纸背,画跃然纸上,难得没有半点恃才傲物,性情温顺娴静,对针线女红也十分精通。”
“哦,那她是怎么死的?”
“前辈怎么知道她死了?”
“猜的。”到这里,邵秋实已经破罐子破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