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却忽然触到了他之前做过胃出血手术后留下的隐约伤疤,那处皮肤也突兀地皱起一道印痕。像是在轻捻着一朵花瓣时,突然摸到了一条蠕动的虫子,有点难受。

温暖的大手画着圈儿揉了起来,齐倦一直在他的怀里颤抖着,他就只能将人抱得更紧了些。

心里像是被拧扯了一道,既气这人做事情不记后果,又心疼他胃不好,还吃凉的、喝啤酒把自己折腾着这副鬼样子。

郁月生说:“会好起来的,我会陪着你的。”

“嗯。”齐倦总算有了点反应,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郁月生将额头埋在齐倦单薄的后背,这个动作之下,甚至能听到他胸腔里的孱弱的共鸣。

热水壶烧开的声音响了起来,蒸腾出薄薄的热舞,氤氲了背后的镜面。

郁月生给齐倦揉了会:“我去接下水。”

他爬起身来,洗了只玻璃杯,倒好热水,吹了吹端给齐倦。

“不是很烫了。”郁月生倚靠在床边,扶着齐倦坐起来,“喝喝看能不能好过点。”

齐倦一口一口抿着,抬眸喊了一声:“老师……”

后半句说了什么郁月生没听出来。他侧着脸凑近齐倦,听到齐倦在自己耳畔呼着热气,声音也潮潮湿湿的,小声说着:“亲一下,我难受。”

郁月生看着他。

齐倦将手捂着胃:“我快疼死了。”

郁月生:“亲哪?”

齐倦扯了扯苍白的嘴角,眉眼弯弯着故意道:“都要。”他停顿了一下靠近郁月生耳朵说:“眼睛鼻子嘴,或者你喜欢哪?”

虽然声音弱弱的,郁月生还是听到了。

“想什么呢。没有。”郁月生跪坐在床上,俯下身蜻蜓点水吻了一下他的额头,接着就拉过齐倦的胳膊绕在自己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