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讨厌吃饭啊。

不吃的话胃会不舒服,吃了也很不舒服。甚至有点想要不吃不喝,饿也不要吃。

可以……,把癌细胞,饿死吗?

但他还是慢吞吞地把温热的粥都喝下去了。免得郁月生又要担心,说他作死不想活。

在仰头将那些好看的、花花绿绿的化疗药咽掉后,齐倦的手边落下来飘着热气的玻璃杯。

手背被温热的杯身烫着,熨帖得舒舒服服。

齐倦转过脸。

——郁月生重新坐回沙发上,将空调温度调高了些:“水里加了点蜂蜜。应该不烫。”

吃过早饭后也没什么事,郁月生跟之前一样教着网课。

齐倦挂在沙发上看着平板。

他今天穿着一身纯黑,裤子侧边还坠着条银色的链子,银链顺着沙发拖下来,双腿看起来笔直且长。他一边啃着指甲盖,一边认真地研究起网上的油画教学视频。

在视频的播放历史那一栏里,已经有过千部油画课教程了。

很多是齐倦以前看的,当时他觉得看着颜料堆积在画布上很爽,可以用斑斓的色彩随心所欲地表达自己想要的世界。

那时是当打发时间的视频看,但现在他想总结经验尝试着自己去画,喜欢的事情、想做的事情他不想留成遗憾。

就是可惜,癌细胞扩散后,骨骼也时常发酸,今天是膝盖骨那片,像被醋泡着一样,很酸很麻,半月板都快被浸泡侵蚀到融化了。

整个人看起来很是懒散,也没个正型,双腿还抻架在郁月生的腿上。他难受,总想动一动,不时还无意识地蹭着郁月生的衣料。

反正郁月生也不会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