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鬓云髻,粉面桃腮,没有一处不彰显着她的年轻。

她一抬头,薛准便能看到她的睫羽像是栖息的蝶,展翅欲飞。

他抬起的手,慢慢放下了,收回到自己的身边,微微蜷缩着。

姜肆见?他半天没动静,展眉问:“怎么还不动?”

薛准下意识地露出笑:“马上就去。你等?会还出去么?”

姜肆不知他心底百转千回,颔首:“今天要去恒王府给青青复诊,晚上云雾留我坐席,兴许不回来,等?你吃完饼我就走?了。”

薛准低声说好。

他从和?姜肆紧挨着的坐垫上起来,去桌边上找到了那碟子梅花香饼,小小的一个,有着梅花的香气。

“这会儿没有新鲜梅花了,用的干的。”姜肆仰起脸笑,“许久没做,或许生疏了,你尝尝是不是还是以?前的味道。”

软和?的梅花饼入口,甜却不腻,唇齿间隐约有梅花香气。

这个味道,薛准已有二十年未曾尝到。

他抬头把眼?中的热意逼回去,复又低头,挑了一个离姜肆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将那碟子梅花香饼一口一口吃了个干净:“还是从前的味道。”

姜肆眨了眨眼?睛。

她不太明白薛准为?什么忽然坐得离她那么远了,但?很快又将这件事情抛在脑后,把手底下写好的纸张晾干叠在一块,双手一推,站起来,看看天色:“该出门?了。”

薛准便把她送到门?口,错眼?间看见?方清词正站在殿外候着,像是在等?姜肆。

五月雪毬玉团已经开败,只?剩下了零星几朵,也不似从前丰腴、花大如斗,只?剩几个合拢着的花苞,嵌在郁郁葱葱的绿叶之间,看着好像还是春天,实?则已经入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