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这大夫熬得是什么安神药,让这人以这种难受的姿势趴着,还睡得极沉,润泽的红唇微微张开,纱布包裹着圆润肩头。

江辞卿避开眼,眼神又落在系在对方手腕上的红绳上,好一个厚脸皮,白日才她手中夺走,晚上就明晃晃地戴在手上,生怕她看不见似的,还伸出被褥外。

大抵懂了许浮生的感受,虽然她明白这红绳只是一小孩开心时、顺手送给她的回礼,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可依旧看着碍眼,毕竟这东西有着极其特殊的含义,总归不是自己去求来送给对方的,肯定会膈应几分。

直勾勾地盯了半天,最后还是偷偷打算摘下来。

绳子只编了个简单活结,很是松垮,不然也不会让许浮生轻易夺了去。

江辞卿低垂着头,小心翼翼地扯着那个结,微微用力往两边拉,直到贴在手腕上的绳子扩长,她再慢慢往外挪。

屋外静悄悄的,没有不长眼的东西敢打扰,细长雨丝如同层层迷雾,朦胧世间万物。

怕吵醒这人,江辞卿动作极轻,好似做贼般往一点点挪出,熬过手掌最宽长的地方,她顿时松了口气,刚想继续低头,就听见有人幽幽开口。

“阿辞很舍不得这个绳子?”

心虚的人被吓得一激灵,猛的扭头望向另一边。

那人掀开眼帘,漂亮的桃花眼似笑非笑地觑着她,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江辞卿不经吓,从白日就可以看出来这人胆子极小,一边被吓得心脏乱跳,一边慌张望向外头,恨不得在脸上写下偷情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