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嘛。
怪不得这么伤心呢。
怎么办呢,他有些头疼地想着,这下杜笑只怕再也不会原谅他了。
一阵风起,将六月十七的衣角揉碎,他身体散落的碎片似纷至沓来的蝴蝶,忽然想起杜笑与邬齐的关系更好,时常在他面前哭泣,好像也只在他面前哭泣。
如今是第一次为自己流泪,算不上求仁得仁呢?
杜笑此哭得却没有声息,只是近乎惨烈地望着他。
六月十七胸口也感应似的疼痛起来,这还是第一次看见杜笑为他流泪。
在他微笑着试图说出些什么话来的时候,西街突然起了一场飙风,无数树叶呼啦作响,交织成悦耳的乐章,六月十七的身体仿佛一颗被巨人握在手里的琉璃珠,发出噼啪一声轻响,彻底碎裂成无数齑粉。
杜笑很轻地问:“六月十七,”
一点儿声音也没有了。
什么都不存在了。
他茫然无措地重复了一遍:“六月十七?”
印着少年面庞的白纸漫天飞扬,仿佛一场被人遗忘的盛大葬礼,第一缕阳光终于突破了雾气,照映在杜笑身上。
轻描淡写地提起我曾见过你,宽大脏兮兮的黑白校服,漂亮的桃花眼,在雪地里蔓延的无边红。
,咚,咚咚,渐渐加快的心跳声,突然爆发出一阵窒息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