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慕嗓音含笑:“适才我在心里想,你我至今还未有定情信物,待到了肃州城,该为你挑选一支上好的玉簪。”
容温漆黑的眸子直直看着他:“不是说不在肃州城落脚吗?”容温想了想,侧首看向小几上的厚册子:“二表哥把这本检讨书送与我做定情信物便好。”
顾慕:……
他冷白指节在她发间轻抚,时不时抚下她的耳廓,认真道:“定情信物不可潦草,玉簪要送,”他顿了顿:“册子我也会继续写的。”
容温在他怀里笑:“我就要这本册子做定情信物。”她故意跟他闹,顾慕垂眸瞧着她:“既是定情信物,你赠我何物?”
容温止了笑,沉默了一会儿:“自我十岁时起就开始写手札,怎么也写了有近七年,那本手札二表哥既喜欢,便送给你了。”
顾慕与她眸光相对。
车厢里安静了好大一会儿。
容温见顾慕不语,就说着:“君子有所不窥,二表哥此举非君子所为,我当那本手札为何寻不到,原是早就被人给捡走了。”早些日子,容温在顾慕的书房里瞧见那本被他压在书籍下的厚册子时,心中就有猜测。
当时问他,他只说是友人的。
她后来只须细想,便能知道,那本厚册子就是她的手札。
不然,何以他那般了解她的喜好,在上元节那夜送她狐狸宫灯,还知她有酒瘾总送她酒喝。
顾慕不置可否,只垂眸与她说着:“既换了定情信物,那你,是不是也该嫁给我了?”他嗓音比以往要沉,如颗颗玉石落在容温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