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萱并不想与他互相再猜,静默半晌,她轻轻一笑,避重就轻地道:“你就是以谢公子的身份,我也无可奉告。”

她一笑,美眸亮起,那里头,似揉碎了万千星辰,看地谢湛近乎失神。

扶萱见他眉目森森,并不应她,猜不透他心中所想,实则,她也没有刻意隐瞒他的打算。

一因,他可是大理寺少卿啊,何必在他眼下欲盖弥彰;二则,余浩之事上,她并不认为自己有错,不过是对恶霸的合理反击罢了。

是以,扶萱朝谢湛说道:“那日你从这里走过之前,余三郎威胁我说,他早晚会将我得手。”

谢湛那般聪明,她都已经这般说了,他应该能懂她的意思。

如她所料,谢湛这头一目了然,扶萱这话无异于朝他暗示,她是真害了余浩。

如今得了答案,这位历来习惯追根溯源的大理寺少卿,却陡然觉得,此事真相不仅没给他带来任何真相大白后的轻松,反而,使他心中升起来几分挫败。

本以为,是刘府那日余浩欺惹了她,竟不知,那色胆包天的,原是早先数日便打起了她的主意。

而他,对此一无所知。也是自刘府那日起才命人跟上的余浩。

刘府那日,他朝她说的“他不敢乱来”那句安抚,如今看来,倒堪堪是一句十足的笑话。也难怪,那日她的反应那般不对。

谢湛自嘲一笑。

呵,判狱多年,竟也会马失前蹄。

嗤笑自个后,谢湛忽地又想到,夕照湖之计是她所为,那,墨惜书斋被砸之前,余浩被人打折腿的那件事呢?

想及此,他阖了一下眼,喉中微叹,嗓子几分艰涩地问道:“那,说他‘有碍观瞻’的,也是你?”杨寺卿曾说,那声音不男不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