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暑热,芙蓉面儿上,双颊本已泛起来红晕,纤细白嫩的脖颈上,玉白轻纱领口也被香汗濡湿大片,就连锁骨及下方的轮廓,都能通过这衣裳看地清清楚楚。
她整个人像被微雨打湿过的一枝娇花。
纤弱,娇柔。
再这般双目垂泪,显出的娇弱便愈加强烈了。
若是以往,冷硬如谢湛,定然会毫不客气地嗤笑一声,再刻薄问:扶女郎以为你是谁?大理寺的门,是你想进便能进的么?
可如今,饶是他再不承认,他也已经见不得扶萱受伤的模样了。
自那日惊马事件后,他的梦中,已数次眼睁睁见那白马带着一袭红衣坠入无尽深渊。惊慌失措醒来,恍然是场梦境,才如蒙大赦。
身子的伤痛尚能看得见,这心间的,怕是看不见,也轻易治不到。
他都能想到,他若是此刻拒绝她,她这眸子会如何一寸寸黯淡下去。
也能猜到,真拒了她,今夜自个的梦里定也是不得安生。
与其见她受伤使他难安,不若就遂了她的意。
终究,这面上冷漠无情的谢六郎,内里的心肠还是软了下来,心生了爱怜。
将先前未出门时便想好的,她再是求他也不徇私让她进去的想法,自个给推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