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得苏澈恨不得把这人捆在床上睡上个两天两夜,如果不是他实在不敢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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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亥时初刻。
韩墨初身上虚搭着一件斗篷,长发半束,手边的奏折堆放得宛如连绵的山岭一般。
韩墨初这面如此,顾修亦然,各地纷飞的奏折比汴京城中的雪片还要厚实。
君臣二人每人手边放着一壶提神的酽茶,一小碟极酸的蜜饯。
每个无眠的深夜,君臣二人都是依靠着这两样法宝支撑下来的。
“端王请旨想于年前离京回往藩地,子冉觉得朕准还是不准?”顾修合上了一本岭南地方上来的平乱奏折与对面之人说道:“岭南地方稍平,他此时回去,难保不会生出祸患。”
“祸患留在哪里都是祸患。”韩墨初扶着胸口压抑着胸腔里迸发的呛咳:“所以倒不如把他放回陛下看不到的地方去,陛下也可静静的等着足够斩草除根的日子。”
“子冉去睡会儿吧。”顾修似乎没有听到韩墨初的回答,耳朵里全然被他隐忍的呛咳占满:“苏先生说子冉要多饮多歇,风寒才能好得快。”
“臣知道,所以再看两个时辰便去睡了,陛下不必担心。”韩墨初未曾抬眼,复又拿起了手边另一份奏折。
忽而,一片阴影遮住了他眼前照明的灯盏,抬眉正巧撞见了压到他身前的顾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