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的手掌不知为何绕到了他的耳后,轻轻一抽,如墨一般乌黑的长发,顷刻之间散了满背,另一半没了束缚的长发,滑落面前遮住了他的眉眼。

“顾云驰你做什么?”韩墨初将长发拨到耳后,皱眉朝人伸手:“还给我。”

“不给。”顾修一抬手,将那柄触手生温的玉簪举得老高。

“陛下若是再这般胡闹,臣可当真生气了。”韩墨初伸手抓了个空,反倒被对面的顾修一把擒住了手腕。

紧接着,一场针对着一柄玉簪的拉锯战就此展开。

低烧中的韩墨初力气大约只有往日的一半,几个回合下来,非但没有抢回簪子,整个人都被顾修这只狼崽子拽到了怀里,箍勒得动弹不得。

“陛下别闹了,再闹一会儿今晚就当真别想睡了。”韩墨初靠在顾修怀中,罕见的喘着粗气:“我答应你,今日早睡一个时辰还不成么?”

“师父啊。”顾修抱着他的身体,火热的气息在他的耳畔喷薄欲出:“其实风寒想要根治,只消出身热汗即可,不如朕与你一起发身热汗,等你好些了再看这些公文吧。”

韩墨初此时发着低热,方才情急之下与人纠缠,后脑愈发沉重,酸胀的四肢也仿佛不是自己的了。顾修的力气极大,一双臂膀坚硬如铁,可他此时却连发狠咬他一口的力气都没有。

“云驰不可,风寒是时疾,你靠得太近会过了病气的。”

一只受伤的狐狸落在猎人的陷阱里,他所能做的只有服软,兴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无妨,子冉与朕日夜相对这么久,朕不是也没有半点染病的迹象么?”顾修探索般的启开了韩墨初由于鼻塞而微微开合的口唇,低烧中的人连舌尖都是烫的。他故意放慢了速度,没有侵略,也没有与人施压,慢慢的将对方代入亲密的情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