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毓诚拎着兔子一路蹦跳着翻过了宣政殿的门槛,踮脚凑到了韩墨初面前:“亚父亚父,你看诚儿今日自己猎的兔子!”

“小殿下这么小小年纪都会猎兔了?比亚父可强多了。”韩墨初搁下手中的毫笔,屈指刮了刮小毓诚脏兮兮的小鼻尖儿:“诚儿拿去交给吴姑姑,晚膳就吃它了。顺道让吴姑姑给你擦擦脸,换身衣服吧。”

“唔!好!”

小毓诚一蹦一跳的飞到了尚宫吴氏的下处,韩墨初则逮到了同样跑了一身热汗的顾修,亲自淘了帕子给人擦脸:“陛下不是说带诚儿打靶去么?怎么这么快就让他猎活物了?”

“诚儿学得快,所以今日朕抱着他在马背上试了试,想不到这孩子竟不害怕,猎得越多越高兴。”顾修闭着眼睛抿着嘴,一动不动的任由韩墨初在他的脸上作威作福。

“臣看,是陛下自己想玩儿了吧?”韩墨初将帕子抛回了手边的水盆里:“说起来,春猎之事也是太!祖一朝传下来的祖制。自从陛下登基就搁置多年,陛下若是真想过瘾的话不如正经办上一回,到猎山去玩儿个两三日。不然再过几日新币推行之事提上日程,陛下想去可也没了机会了。”

“等孩子们年岁再大一些再说吧,眼下朝中的宗亲臣子中偏好骑射的不多。到时候只你和朕两个人下场,也没什么意思。”顾修目光中稍纵即逝的落寞被韩墨初尽数看在眼里。

还记得旧年顾修第一次参与春猎典仪,那时节顾修的那几位兄长还都在世,现在就只剩下宁逸亲王一个了。

如此物是人非,也难怪顾修不愿大张旗鼓的操办春猎之事。

“那也罢了。”韩墨初简单收拾了笔墨,将话题转到了时下该议的政务之上:“陛下还是看看臣今日午后与新币绘制的母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