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天色这么晚了,您怎么一个人到这里来了?”榻上之人关切的问道,仿佛自己背上的伤远远没有那个孩子独自一人走到营帐来得要紧。
“我是来给你送膏药的,还有同你道歉…”小毓诚垂着头,满脸歉意的将手里的药膏盒子推了过去:“今日午后你的营帐其实是我故意弄成那样的,我就是想跟你开个玩笑,没想到…”
“末将早就知道了。”孟序撑起嘴角,露出两颗俏皮可爱的小虎牙:“午后的时候,末将看着小殿下和宁王世子从营帐里出来的。”
“那你怎么不同我父皇告状?!你如实说了就好,大不了我就去抄书!何苦要你挨这么重的板子。”小毓诚抽抽鼻子,不知又动了哪一根的真性情,眼圈又憋得通红通红。
孟序趴在由于被褥被淋湿,仅剩的光板床上正声言道:“因为…我怕如果小殿下再为了我受罚,会更讨厌我。”
“我…我…我没有很讨厌你…没有…”小毓诚口是心非的扣着药盒顶盖上的花纹。
“我知道小殿下不喜欢我,虽然想不明白为什么。可是我比小殿下年长,陛下又准小殿下唤我一声哥哥,那我自然要有做兄长的担当。”
“其实…我只是看不惯父皇和亚父夸赞你…不喜欢父皇手把手的教你练枪。”小毓诚说着说着把头垂得更低了:“我害怕,我害怕自己追不上你,害怕会同你差得越来越远,若是那样,父皇就不喜欢我了。”
孟序抬起手臂,将手掌覆在了小毓诚的脑袋顶上轻轻抚摸:“小殿下多虑了。陛下之所以待我恩重如山,多有提携。只是希望将来有个人能比他们更长远的留在殿下身边,一直陪着殿下,做殿下身边最可信之人。陛下私下曾对我说,希望我既能做殿下的臣子,也要做殿下的哥哥。”
“那…父皇所言…你可愿意?”小毓诚试探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不可察觉的期待。
“自然愿意。”孟序万般笃定的朝人点了点头:“陛下英明神武,是天下万千官民百姓的信仰。不过从今往后,臣的信仰,是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