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和六哥那不一样,朕和六哥是血亲骨肉,无论这些年吵也好,闹也罢,终究都是顾着彼此的。”顾修仰着头,在韩墨初娴熟的揉按下逐渐舒展了眉头:“可是毓诚和那孩子终究是没血亲的,今日那孩子愿意容着毓诚,将来还不知是什么光景呢。”

“陛下的心思不也是希望那位孟小将军能长长久久的跟在毓诚身边一辈子的么?虽无血亲之缘,却有兄长之谊。半兄半臣,就如你我一般。”韩墨初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一个冷不防,也在顾修的额头上落了一记轻吻。

“韩子冉你大晚上的做什么?”顾修被这一吻亲得瞪大了双眼,直接弹坐了起来。

“月底就要点兵出征了。”韩墨初拉了拉自己平整的领口:“战时不能卸甲,陛下就不想抓紧这段时间做些什么么?”

与此同时。

新兵营里,那间不起眼的小军帐中。

微弱的灯火下,光溜溜的床板上趴着一个上身赤膊的少年。

少年脸色苍白如纸,脊背上横贯着十条高高隆起的肿痕,由军医擦过药膏后肿得愈发油亮,许多杖痕交叉的位置上还挂着几点不起眼的血珠。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伤重发热,少年连呼吸都凝涩了起来,嘴唇都干裂了一片。

营帐外,一个毛绒绒的小脑袋举着一盏小夜灯探了进来:“玉容哥哥,你睡了没有啊?”

“太子殿下?”孟序闻言试图撑起身体,一不留神扯了背上的伤口,直痛得双唇紧抿,不得不又跌回床上。

“诶诶诶!玉容哥哥你不要乱动啊!”本来还有半边身子在门外徘徊的小毓诚,连忙跑了进来跪坐在了孟序的床榻跟前,安抚着让人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