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古跪在皇帝身后,抬头:“陛下保重!”

“太医……有话请讲。”

袁太医看看身边蒋太医。病人昨日便已近垂危衰竭,分明油尽灯枯,也就是一口气吊着等皇帝回来再咽。但是皇帝走之前,人可是好好的啊,五天工夫成这样,养一大群太医都是白吃饭的么?

“陛下,”袁尚古定定神,“李公子的身体,这两年一直靠陛下神功维系,靠药物辅助扶持,也靠公子本人强韧意志延续支撑。这回陛下离开,虽则事先有所防备,然……当日黄昏,恰逢阳衰阴接之时,又处草木寒潮之所,更兼心绪低沉,神思游离,最易感邪引触,损脉伤腑,所谓强弩之末……”

“是……么……”

蒋青池实在听得气闷,冷不丁迸出一句:“陛下,有些人……天生就活不长的!”

此语入耳,长生心头霎时剧痛,一口鲜血直喷在纱帐上,贴着金箔镂着金龙的床柱帘钩溅了好几滴,醒目艳丽。

“陛下!”地下跪着的纷纷爬起来搀扶探看。

长生脑子里有些迷糊,觉得就这么迷糊下去仿佛挺好,挺安逸,又似乎有个声音不停告诉自己:醒过来!你醒过来,他才会醒过来!

闭上眼睛,告诉自己:醒过来!

“不要紧。”缓缓站直,摆手,“你们都去歇着吧,这些天也累了。”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