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都下去吧……朕在这里就好。”

一干人等陆续悄悄退尽。

长生觉得自己很清醒,其实还是迷糊的。既没在意文章二人指挥宫女换下纱帐,擦净血迹,也没在意蒋袁二人安排医官轮班值守,听候差遣。他只是站在床前,闭目、凝神、调息、运气。一遍又一遍,最后,慢慢开始脱衣服。

子释一边走,一边想:“我为什么在这里?”

四周灰秃秃雾蒙蒙的,依稀看见脚下道路向前延伸,下意识便顺着往前走。他并不知道这条路通向何方,心里又似乎很清楚,那就是自己的目的地。

雾越来越浓,像是到了河边,水汽弥漫中有个人影,声音温和很亲切,仿佛多年不见的老朋友:“来了?”

“嗯,来了。”

那人向对面挥手:“过渡。”

一条船杳无声息浮现,朦胧中有人问:“几位?”

“一位。”

岸上这个转过身,姿势看不清他动作,却明白他在示意自己上船。走了两步,总觉得有些疑惑,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