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物戒中都快塞满了,锦漓还是被食楼中的香味给勾住了脚步,兴致盎然地询问道:

“掌柜的,招牌菜怎么卖?”

锦漓一边细细打量着菜牌,一遍啃着手中的酥米桃花膏,饶有兴致道:“这荷叶焖鸡,是怎么个做法?”

难得有崖山弟子前来,还是个活泼可爱的姑娘,掌柜自然怠慢不得,连忙亲自上前,详细为她介绍了十几样不同菜式。

最后,锦漓一分钱不花,美美饱餐一顿,还白得了个刚出窑的荷叶焖鸡。

她心满意足,抱着焖鸡准备回去,不巧,门口处斜斜站了个人,不由分说地将去路尽数堵住。

堵门之人身着黑衣,细白五指间拎着一杆破损长剑,颇有些高居临下地望向她,道:

“……你怎么在这?”

那声音清冷一如,似琼玉乍然坠地,隐着点平淡疏离的寒意。

锦漓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是什么找茬之人,结果一听那熟悉声线,整个人顿时就慌了。

她手猛地一抖,差点把手中一整只荷叶焖鸡给扔了,眼睛蓦然瞪大:“诶,诶?!”

黑纱层层叠叠地坠下,黑衣女子叹口气,屈指挽起一丝,将黑罗纱别在幂篱右侧,露出其后的昳丽面容。

她抿着唇,神情淡漠,幂篱拦了日光,将眉眼掩在疏离的影中,乌瞳中沉着浓酽墨色。

锦漓僵笑:“教、教主大人……”

小红鱼晃了晃尾鳍,兴致勃勃地便冲了上前,想要跑去蹭别人面颊,被张狂直接拦下,神色微有不悦。

她打量了锦漓两眼,目光颇有几分不满,重复道:“你为何在这,知桃呢?”

面对其他人时,张狂可谓是惜字如金,能用一个字表达的意思,便绝不用会两个字。但她本身话就少得可怜,却三句不离夏知桃的,为数不多的字全绕着对方转。

锦漓不过听了两句,基本可以板上钉钉地确定,面前这位别扭的黑衣女子,绝对就是货真价实的张狂了。

“这,今日天气真好,”锦漓慌慌张张地抱紧焖鸡,慌不择路道,“夏师妹又美了好几分。”

张狂抱着手臂,愣了下。

乌黑眼瞳中蓦然涌入了风,似被清水漫过的水墨画卷,将墨色染得浅淡而温柔。

她侧了下头,眉梢温软弯下,蔓出点单薄笑意来,道:“你倒知道,怎么对付本座。”

“那是那是,”锦漓讪笑道,“夏师妹倾国倾城花容月貌清丽绝俗,简直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打住,”张狂警觉道,“你说这么多,难不成你心慕于知桃?”

锦漓:“…………”

“不,没有!!”锦漓抱着烧鸡就要跪到地上,撕心裂肺道,“我对夏师妹绝对没有任何非分之想,不然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张狂:“……倒也不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