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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锦漓摇摇欲坠,一幅真要跪到地上的模样,被张狂拎着领子,给拽了起来。
房檐挡了日光,分明不远处便是热闹街道,小巷却中寂然无声,连人影都望不见几个。
那把古剑被张狂背在身后,上面的黑布被尽数除去,露出垂鳞银纹的深墨剑鞘。
她往墙边一靠,抱着手臂,淡声道:“好了,说吧。”
夏知桃不在的情况下,锦漓一人独自面对着教主大人,心里总觉得有点没底,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给埋了。
不过,虽然张狂神色冷淡了些,但还挺好说话的。
两人交换了下情报,锦漓这才知道,张狂背后的古剑,原来就是长子的遗剑。
剑庄十五年前的争夺纠纷,让长子的“制范”庄消失于历史洪流之中,妻子家仆尽数死亡,就连唯一的女儿都无法幸免。
甚至在斩草除根之后,剑庄不惜设置层叠禁制,布下万千剑灵,只为了将这遗剑囚困于葬剑冢之中。
而张狂听了又一名庄主遇害的消息,神色稍有疑惑,不可置信道:“又死了?”
“崖山位列第二的峰主,那什么琥不是在么,”张狂诧异道,“怎么护着人的,眼皮底下都能出事?”
锦漓吐吐舌头,道:“我怎知,那两个庄主可能脑子不太好,非要处理点私事,这下好了,把自己小命都给搭进去了吧……”
古剑“嗡”了一声,张狂蹙眉回望,道:“对,只剩下一人。”
“夏师妹与三位峰主,还有许多崖山弟子在一起,”锦漓默默解释道,“而我被师尊撵出来寻师妹。”
张狂道:“你寻张斓?”
锦漓心道我就说了句“寻师妹”,教主大人怎么就直接猜到是小师妹了,而且瞧她这模样,似乎与张斓很是“相熟”一般?
“张斓过后自己会回去的,”张狂漫不经心道,“本座在附近有些事情,你回去罢。”
锦漓总觉得对方话中不太对劲,隐隐觉察到了什么,但还没完全明白,便腆着脸凑过来:“教主您要上哪去?”
张狂思忖道:“得寻到行凶者,解决铸剑之事后,知桃才能回去罢?”
她将背后古剑卸下,屈指一敲剑鞘,登时星芒四溢,汹涌灵气好似凝成了实体一般,笼罩着整个剑身。
古剑嗡鸣作响,张狂瞥了它一眼,道:“你出来吧,我懒得传话了。”
一声令下,古剑四周蓦然腾起黑雾,好似墨滴般拉扯纠缠,沉沉坠入地面,凝出一个小孩模样的煞来。
剑煞张了张嘴,喉咙发出点短促气音,随着身体逐渐凝成之后,才终于能开口说话了。
它道:“孤虽与剑庄不共戴天,血海深仇,但那三人并非孤所杀,而是另有其人。”
锦漓好奇地瞧了两眼,这黑雾之间凝出的,应该便是古剑之中的意识了,但瞧着眉眼稚嫩,男女莫辨,像个三四岁的小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