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汤弥漫在唇齿之间,稍有生辣刺鼻,而在劲头过了之后,便余下了浅浅淡淡的香气。
那是是入味了的红糖,丝丝缕缕地甜着,像是细线缠绕住了心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拽着。
夏知桃耳廓发热,她松开张狂后,随口胡扯了个理由:“方才见你唇畔沾着点红糖,帮你弄掉了。”
“你,你好好休息,”她莫名就有点不好意思,抬手捂着自己发烫面颊,“我走了。”
夏知桃端起姜汤,转身正准备离开时,手腕被人可怜兮兮地拽住了。
“啪嗒”一声清脆的响声,瓷碗落到了地上,霎时便摔得四分五裂。
夏知桃仰面倒在床褥上,手腕被人攒在掌心,而张狂压了过来,膝盖轻轻抵着衣裳,将她困在了身下。
哟,这小孩要开窍了?
夏知桃眨眨眼睛,十分配合地没有动弹,软声唤道:“教主大人,您是这样要干什么?”
乌墨长发垂落下来,似黑帘般垂在身侧,隐约漏进些烛火的光,落进她漆黑的眼中,像是一小块悉心裁减而出的金箔。
张狂俯下身子来,她气息稍有些不稳,微微颤着,绵绵地落在唇畔,接着点了点耳廓。
夏知桃被弄得有些痒,她稍稍挪了下身子,手腕却被人扣住床榻上,身子根本动弹不得。
温热气息缓缓向下移去,印在细白脖颈处,轻而缓地磨着细长锁骨。
夏知桃呼吸急促了几分,衣裳稍有凌乱地敞着,就在这时,张狂却忽然松开了她的手腕。
她直起身子来,不再压着夏知桃,身子微微向下弯着,修长五指捂着了面颊。
夏知桃坐起身子来,随意拽了拽衣领,抬手覆上张狂脊背,柔声问道:“怎么了?”
张狂捂着面容,紧闭着眼睛,一下下地咳嗽,身子轻轻地颤着。
她咳嗽声也是细细小小的,被压在喉腔之中,只溢出一两声软糯的音。
“对、对不起,”张狂断断续续道,“风寒还没好,知桃你赶快离开,别把病气过给你了。”
夏知桃忽然就有些心虚,分明是自己先撩拨人家,然后又亲亲啃啃占便宜的。
结果到头来,她是安然无恙的那一个,张狂这厢还在不停咳嗽着,别提有多可怜了。
夏知桃稍微直起些身子,伸手环过张狂脖颈,将她整个人抱在怀中,轻轻地晃了晃。
“那小狂你好好休息,”她靠在对方肩膀处,轻声道,“我在旁边陪你一会。”
张狂没吭声,长发拦住了面容,她伸手揽住夏知桃五指,轻轻地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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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该说张狂身子骨差,还是身底子好。在封雪山脉那种极寒之处只穿着一件单薄黑衫染风寒了,却仅仅过了一日便活蹦乱跳,神采奕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