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桃本来想着陪她一会,结果在床榻旁坐着的时候,居然因为困倦而睡着了。
第二天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便发现自己躺在了柔软的被褥之间,而身旁空空荡荡的,张狂那家伙不知道跑哪去了。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每天雷打不动睡到日上三竿的张狂,今天居然早起了?
夏知桃觉着很不可思议,她翻身下床,洗漱更衣后,便向着主殿那边行了过去。
果不其然,她刚刚推开大殿石门,便便见到个熟悉身影,吊儿郎当地坐在木椅上,嚷嚷着什么。
“那个天杀的小兔崽子,不知从那弄来的秘术,开启召唤阵法就算了,竟然还能操纵凶兽行径。”
姜九黎愤怒地一拍腿,吼道:“我说我的小黑那么乖,那么听话,怎么可能会忽然暴起拆屋子——都是那混账干的!”
“那家伙真是太可恶了,真把我们都当傻瓜耍么,”他哼哼道,“要让我遇上了,不得将他大卸八块!”
张狂坐在他身旁,叠着修长笔直的双腿,五指微微点着下颌,道:“原来如此。”
夏知桃难得见她严肃认真的模样,神色敛了寻常的笑意,望着淡漠又疏冷,十分难以接近。
“魔尊大人晨安,你们这是在谈什么?”夏知桃踱步走进来,“小狂你起这么早?”
张狂一见她,便将叨叨骂人的姜九黎抛之脑后,蹭的站起身,快步向夏知桃跑过来:“知桃!”
姜九黎正骂到兴头上,结果张狂转眼就跑了,不由得悲从心来,愤懑地控诉道:“卑鄙无耻!”
“狂妹,你这人怎么回事,”他扯着嗓子道,“忘恩负义、见色忘友,溺死在你美人乡里头吧!”
张狂理都没理他,眨眼便跑到夏知桃面颊,眉眼弯弯的,掩不住欢喜笑意:“知桃你醒了?”
“晨安,”夏知桃笑道,“还有发热咳嗽么,身子好些了没?”
张狂软声道:“完全好了。”
夏知桃在两人旁坐下,与张狂打听了一下,这才得知两人说的,便是之前的凶兽之事。
自寒水谷事情之后,魔域忽然便乱了套。本应游荡在荒芜之地的凶兽们,竟然纷纷向城镇袭来,发了狂似的袭击魔域居民。
赤炀城被轰塌了好几个口子,姜九黎忙得焦头烂额,自己都差点被凶兽一角捅个透心凉,也就没法及时来救困在崖山的张狂了。
这情况一直维持了魔域中的十几日,才稍稍好转了些许。
姜九黎领着一队将领与长老,在魔域中搜寻了许久,最后在黑沙荒漠之中,找到了数以百计召唤阵法。
“阵法的痕迹很熟悉,是曾经的西域魔尊,也就是如今的崖山峰主,烽落涯所布置下来的。”
张狂简略道:“他能够通过某种手段,短暂地控制住凶兽心神,从而不费一兵一卒便达到自己目的。”
“烽落涯这人,着实古怪,”姜九黎揉揉头发,不解道,“他可是我祖爷辈的魔尊,在魔域风光无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怎么就跑人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