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这么紧,你想干什么?”夏知桃明知故问,她仰起头来,脖颈细长地连成了线,隐没在扣着的衣领间。

见张狂没说话,她便抬起手来,撩起对方一丝长发,在指尖绕了几圈,声音愈轻,若有若无地勾着她:“教主大人,你可悠着点。”

“可千万别把小舟给翻了,”夏知桃眉睫柔柔垂落,声音含了几分笑,“我可不想落水。”

张狂没说话,乌墨眼瞳干干净净的,带着些明彻水意,满满地映出自己轮廓。

“啪嗒”一声轻响,小棚外的纱帘罗落了下来,层层叠叠地遮住了外边,只影影绰绰地,透进些迷蒙的光来。

张狂低下头,吻了上来。

唇畔轻柔厮磨,水汽滚烫温热。两人靠的极近,墨色长发顺着肩膀垂落,有一两缕溜进了衣领,软软地掠过肌肤,勾出几分深处的绵痒。

呼吸像是两道棉线,被唇畔细细地拢起,起初还能有几分空隙,慢慢地便交织一处,几乎分不出彼此。

夏知桃面颊发烫,喉咙干哑,她轻轻闭上眼睛,抬手揽紧了对方脖颈。

吻了片刻后,张狂有点紧张了,她小心地松开夏知桃,稍直起些身子。

她耳尖红得厉害,不敢看向多发,有些不好意思地撇开视线,软声唤了句:“知桃。”

夏知桃半靠着木棚,衣裳乱了几分,墨发随意地搭在脖颈处,肌肤涌上了点热气,蒙蒙透着红意。

她笑了笑,眉眼似月牙般弯下,慢悠悠道:“红玦给你塞那一大堆书都看哪儿去了,这都敢停下来?”

张狂傻了,慌忙道:“不是,我没有……知桃你怎么知道,我去寻了红玦的?”

“你还能找谁,”夏知桃淡定道,“上次差点把人家屋子给拆了,这次去又讨教回了什么东西?”

她靠了过来,眼中含了点笑,五指沿着腰际向上走,一点一点,划过肩膀,抚过脖颈,捧起对方的面颊。

夏知桃轻轻吻了上去,起初不过浅尝即止,但呼吸很快失了节奏,落入对方的掌握中。

小舟轻一下重一下地晃着,深深浅浅地浸入水面,涌开层叠的涟漪,向外扩散开来。

张狂唇边很软,轻轻挨着自己五指,热气绵绵蔓开,一股股涌入肌骨中,惹得喉咙干哑,像是着了火。

她顺着指尖吻了上来,极尽温柔,错落绵长,吻她鼻尖,吻她泛红眼角,吻她微湿的发。

夏知桃微偏着头,五指轻轻覆着木板边缘,一点点地收拢,指节慢慢地绷紧,用力地稍有些发白。

她眼前似乎蒙着雾,声音朦朦胧胧的,溢出一两声极轻的唤。

江面依旧平静,小舟晃晃荡荡,分明无人在划,却不止地摇着,慢悠悠行入山水墨画之中。

日轮逐渐落下,夕光柔和地蔓延开来,落在辽阔的江面,落在小舟辄出的水路,好似几道浅浅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