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已经转热,周维夏不再戴口罩,偶尔会因空气里的粉尘不适地咳嗽两声。他脸色潮红,底色又是带点病态的白,出口的话自然是苍白无力的,“叶行知……”
他迟疑地叫了叫他,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便低下头道,“你在生气吗?”
他没做错任何事,却习惯性地要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来。
“没有。”叶行知说,他避开那双眼睛,说道,“我有事。”
“哦。”周维夏干巴巴地说,听起来手足无措,“你今天很忙吗,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他说着又咳嗽了两声,脸色更红了一些,似乎不太好受。
但要等的公交车已经到站了,叶行知险些脱口而出的关心被车门打开的气音噎了回去。他看了人一眼,避开他探寻的目光,边上车边说道,“我先走了。”
几个学生急着赶公交,忙乱间推搡了周维夏一把,他差点摔下等车的台阶。车门缓缓合上,叶行知的脸淹没在公交车黑压压的人群里,连片衣角也看不见了。
周维夏站在公交车开走的空地边缘,咳嗽被一点尾气冲得更加厉害。他退后几步,转身往自己的小公寓走,眼里漫起了一点生理性的湿意。
回到公寓里,他才算感觉舒服一些。打开手机,看见对话框里自己发出的那几条信息,脑中不自觉闪过叶行知那双修长干净的手,点下那个红色删除键的画面。
叶行知的手好看,做什么都让人觉得他游刃有余,没有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