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弟弟拿胰子细细擦拭背部,舒服之余,沈越叹一口气,“可惜啊,我而今被废为庶民,再不能为你、为沈府遮风挡雨了。”
沈超闻言一笑,语气甚是轻松:“大哥这一点总是糊涂,还有什么比亲人性命更要紧?人都没了,要哪些虚的有何用。古人言‘人生四大喜事’,我倒觉得该添一个,叫‘虚惊一场’。”
“哈哈,阿超教训的是。身边这些人,我最放心的,就数你跟大顺。”
突然门外一阵抽鼻子的声音,沈越沈超对视一眼,沈越沉声盘问:“谁!”
却听外面一公鸭嗓哭哭啼啼:“爷要是真放心我,为啥不让我进去服侍!”
沈越沈超均被逗笑,沈越佯装训斥:“你凑什么热闹,还不赶紧回屋睡觉。”
只听外面悉窣几下,接着就是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沈越仰面,将头搁在浴桶边缘。想起很久远的时候,伯父牵着哭唧唧的沈超,要他向自己学习的场面。要换了自己,必定恨死被父亲拿来比较的这人了。不料沈超却是极憨厚的性子,非但没有怨恨自己,反倒三十年如一日地忠诚追随。
哎,自己是何其有幸。
不知怎么,突然又想起那人,他受尽自己刁难,可最后还是暗中全力相助。等等,那人腿伤……思及此处,沈越惊得弹坐起来。
沈超:“怎么了?”
“沈鲤呢?”话一出口,沈越才觉得奇怪,人家正值病中,自然是好生在府里养着,有什么理由往沈府跑。抬眼,却见弟弟眼神闪躲,沈越疑惑,遂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