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闭着眼,寻壑还是从沈越利落的手法中知道男人确实为此下了功夫。
“好啦。”寻壑伸手就要去拿镜子,却被沈越摁住,“等等,我看看先。嗯,不错,你可以看啦。”
待寻壑看清镜中眉梢,不禁惊讶——眉尾被沈越完美续上,且黛色浓淡适中,与寻壑原本的眉色竟全然无二!
“爷!”
圈椅宽大,沈越挨着寻壑坐下,对着镜子里的寻壑笑道:“画眉深浅、入时无?”
寻壑左右打量镜中的自己,喜不自禁:“喜欢,满意,好看极了!爷,你练多久了,找谁练的?!”
“自上回把你画成那样,我就开始练手了。能找谁练,自己对着镜子画呗。既然鲤儿喜欢,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余生都给你画眉吧!”
寻壑扑哧一笑,可笑着笑着,竟翻起了泪光。
沈越惊得挺直腰背,问道:“怎么?!”
寻壑揉揉眼睛:“没事,就是特别想谢谢爷。”
“不就画个眉嘛,至于嘛。”每每安慰寻壑,沈越总是习惯将他抱放在自己腿上,“鲤儿,实不相瞒,昨晚看戏你发飙的时候,不知怎得我突然想起你自尽的那个梦,我那个心悸的啊。”
沈越这番话,叫寻壑忆起一年前,沈越刚从西北凯旋的那段日子,他因这一梦靥而变得草木皆兵。但凡寻壑离开视线,一刻钟后沈越必定呼唤,如若得不到答复,沈越必当惊惧惶恐地跑到寻壑跟前,确认寻壑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