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望川抬眼去看他,那眼神十分冷淡,凌九重一时心慌,将手掌覆在他眼上,不让他再看。他便索性翻了个身,背对着凌九重,面向墙侧卧着。
这个难过就不理人的性子,跟白望川当年一模一样,凌九重索性也爬上床,用右手撑着头,就卧在他身后,左手伸出来,一下一下地梳理他的发,看到银丝,便凑到他耳边问:“是拔掉还是随它长?”
仿佛方才白望川拼了命要逃下山,不过是一场笑话。
白望川不说话,他就把它轻轻拔下来,绕在自己食指上,一道一道的,心里头又有点难过。
这么多年,他一次次满怀希望,又一次次失望,糟蹋了多少光阴,兜兜转转,人就在眼前,他要白望川把时间都赔给他!
他探出手去,要抚白望川的脸,指尖却湿了,这一刻,两个人都不说话,凌九重从后面紧紧抱住他,勒得他喘不过气来,白望川便去扒他的手,谁知他扣得更紧,他低头就去咬,咬痛了他也不松手,反而把脸贴在他头发上,似在细细嗅他。
白望川也不动了,死了心地任他捉弄,像一尾鱼,离开了水,就没了生的希望。
“宫主,王谷子和陆一凡到了。”
暗卫去而复返,原来已过了一炷香时间。
凌九重附在白望川耳边道:
“别紧张,我让人给你看看身上伤到没有。”
说完便即刻起身,开门让王谷子进来。
二人先在门外行礼,王谷子看到凌九重虎口处的伤,不由一惊,那里一圈齐整的压印,鲜血往外渗,可见被咬得极深,便开口道:“宫主,先将手包扎了要紧。”
凌九重示意无妨,催他进去:
“他方才摔了,又气急攻心,身体也一直不好,你去看看,到底该如何调理?”
王谷子进去了,凌九重带陆一凡走到庭院中,找了个僻静地方坐下,道:“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陆一凡听他的语气,便知道不妙,当即跪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