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檀!
这个鲁王就更是离谱了。
他本自幼聪慧过人,备受皇帝后妃的喜爱;谦恭下士,博学多识,琴棋书画无不精通,但在就藩不久后,便沉溺女色,终日过着灯红酒绿的侈奢生活。
如果仅仅如此那还罢了,可这小子唯恐享受不尽人间欢乐,便一心想长生不老,终日焚香诵经,烧炼“仙丹”,派官员到处寻访名医良药,信道士传房术,最后因毒深病入膏肓,百医无效而亡,老朱得知他的死讯异常震怒,赐了一个“荒”的恶谥。
想到这里,李祺就不由摇头失笑。
那什么劳什子“仙丹”,里面全都是丹毒,你天天吃顿顿吃,不吃死人才怪,英年早逝也就不奇怪了。
蜀王朱椿则不紧不慢地起身,拱手说道:“太子大哥,椿愿听从朝廷安排。只是蜀地百姓与我多年相处,我实在放心不下。”
“当然若能将治理蜀地的经验用于海外,为大明百姓谋福祉,椿万死不辞。”他的话语诚恳,态度坚定。
听到这话,太子标和李祺都是含笑点头。
如果说大明初代藩王里面,最正面的藩王榜样,莫过于这位蜀王了。
朱椿知书达礼,被朱元璋称为“蜀秀才”,任上奉行“以礼教守西陲”的方针,在四川大兴文风,还曾出兵击溃西番蛮人,又出巡松潘、天全、马湖等地,安抚边疆土官,树立皇室的威严,可以说完美地做好了一个镇守地方的藩王职责。
朱椿的这些举措使蜀中大治,同时也让蜀王府的家风即所谓“献王家范”在明朝诸藩中独树一帜,后来还被明孝宗要求其他诸藩学习,从而奠定了“蜀多贤王”的基础。
然而问题在于,这所谓的“蜀多贤王”,却是建立在川蜀百姓的血泪之上。
到了大明中后期,靠着一代代蜀王的积累,赫赫有名的蜀王府,蜀王府的土地足足占据了成都平原的十分之七,这是什么概念呢?
成都平原十分之七的田地,都是蜀王爷的,根本就不用向朝廷缴纳赋税。
而剩下那十分之三,里面还要除去士绅缙绅兼并的,还要除去官田军田,那落到老百姓手中的田地,最后还会剩下多少?
要知道成都可是“天府之国、沃野千里”,结果良田沃土全都成了这蜀王府的私产!
曾有文人陆釴和吏部尚书张瀚指出,为蜀王“富厚甲于诸王”,其财富在明朝藩王中首屈一指。
人家钱多得花不完,出来做做善事,提携学子,这好名声不就来了吗?
所以啊,藩王必须改封海外,给老百姓留下一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