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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胸前肥肉起伏好像要再次失控的铁格?瓦莱,洛铎?克劳兹急忙插话道,“阁下...我觉得有些蹊跷。”说着目光掠过对方胸前晃动的黄金蝰蛇吊坠,那是用曾经敌酋的头骨磨制而成,在牛油灯的光晕里泛着象牙般的冷光。
空气里还弥漫着葡萄酒与汗臭的混合气息,墙角铜盆里燃烧的没药树脂“滋滋”作响,腾起的烟雾在绘有战争场面的羊皮地图上投下扭曲的阴影。铁格?瓦莱强压怒气地舔了舔嘴唇上的蜂蜜酒,肥手解着马甲纽扣,红宝石戒指刮过镀金纽扣发出刺耳的“吱呀”声道:“什么?”他舔了舔嘴唇上的蜂蜜酒,肥厚的舌面将胡梢沾得发亮,烛火在他瞳孔里跳动,像两簇即将熄灭的鬼火,呼呼喘气道,“快点!”说话间喷出的酒气中混着大蒜与铁锈的味道。
满头大汗的洛铎咽了口带血的唾沫,上前半步,压低声音道:“以前瘸腿查理对沼泽人都是强压硬打,让他们没有喘息的机会,但到了他儿子查理尼二世,却是一直放纵尹更斯的沼泽人,不仅降低赋税,而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让他们挖掘金沙,让他们畅通无阻地和坦霜人做生意,甚至有消息说,将来只要是沼泽人押运的货船,进入托拉姆港出海税都是减半。”他后颈的汗珠顺着亚麻衣领沟滑落,在皮甲内衬洇出深色的月牙形痕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腰腹,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这个杂种!”铁格?瓦莱的怒吼震得水晶吊灯上的烛泪簌簌坠落,他肥厚的手掌拍在桌面,震得银质餐具连环跳动,“老瘸子用铁腕镇住的商路,如今要被他儿子送给一群臭虫?还有那个冯格——”他突然压低声音,喉间滚动着威胁的暗涌,“那老狐狸准是收了沼泽人的金沙,才会替查理尼二世出这种阴损主意。”铁格?瓦莱转转凸起的大眼珠,虹膜周围的血丝如蛛网般扩散,眼白在阴影中泛着青灰色,活像一条即将攻击的毒蛇。唾沫星子溅在桌面的羊皮地图上,咬牙切齿道:“不过查理尼家的这个狗崽子确实难缠,再加上那个毒辣的老鬼头冯格,简直是狼狈为奸,他们就是想让沼泽人膨胀抢夺我的商路。”
洛铎?克劳兹擦了擦鼻血,食指腹沾着血垢,在鼻翼两侧划出暗红色的斜线,犹犹豫豫道:“还有更棘手的...”说着他从袖中掏出皱巴巴的羊皮纸,“粮食商密报,查理尼二世打算重修安卡图大坝,让库普兰河改道入厄斯河。”话音刚落却注意到铁格?瓦莱马甲上的珍珠纽扣已崩掉两颗,露出苍白的肚皮,上面横七竖八爬满妊娠纹般的紫色疤痕,惹得这位坎帕尼领主一阵反胃。
“狗杂种,他是在找死吗?”铁格?瓦莱的瞳孔骤然收缩,肥胖的脸颊瞬间涨成猪肝色,酒杯在他手中捏得变形,酒液顺着指缝滴落,在地毯上洇出深色的污渍,“他还还把自己当成伯尼萨之主了?”
洛铎·克劳兹道,“一旦河流改道顺着厄斯河直通尹更斯湖,即使咱继续控制库普兰河,也意义不大,毕竟还有那些‘翘奇’要分食...不过波阿力花·敕珊难道会坐视不管?”
铁格·瓦莱轻蔑道,“别指望波阿力花·敕珊这个坦霜二流子皇帝,前几年被乌坎那斯土匪们洗劫,现在又被厄姆尼人打得丢了一多半地盘,也就能在萨姆城里守着那座盐山苟延残喘。不过估计查理尼二世也只是妄想,没有人能让库普兰河改道,就是用金山银山雇佣那些贪婪的卡普矮人们也不行。”说着突然露出黄牙狞笑,“不过若他真这么干,倒是帮了咱们大忙。”
“但如果厄姆尼人攻破萨姆城,那座盐山......”洛铎·克劳兹轻声道。
铁格·瓦莱猛地站起身,面露不屑道,“这你倒是提醒了我。”
脸色苍白的洛铎·克劳兹抱着腰腹,强忍着剧痛道,“什么?”
“波阿力花?敕珊的坦霜帝国确实已是风中残烛。”铁格?瓦莱起身时,锦缎长袍扫过满地狼藉,“一旦厄姆尼人攻破萨姆城,那座盐山就是块肥肉。”他突然凑近洛铎,酒气混着口臭扑面而来,“但查理尼二世想染指盐山,就得先修通河道——而修坝需要金子,大量的金子。”
开始呲牙咧嘴似乎站不稳的洛铎·克劳兹道,“您是...想?”
“或许我可以借钱给查理尼二世来修这座大坝。”铁格?瓦莱一本正经道,拇指与食指搓动,模拟数金币的动作,烛光在他瞳孔里碎成贪婪的光斑,仿佛已经看见黄金流动的轨迹。“低息贷款,”铁格?瓦莱拍拍洛铎的肩膀,肥厚的手掌几乎将他肩胛骨捏碎,“波阿力花·敕珊迟早完蛋,到时候谁离得盐山近,盐山就是谁的,既然这个查理尼小子想要干蠢事,那就低利息借虔给他去折腾,条件是坎帕尼的军队去附近驻守,哪天波阿力花·敕珊倒台了,你首要任务就是带人去抢占盐山和萨姆城。”
“那如果厄姆尼人要是想夺取盐山,依照咱们的兵力......”洛铎?克劳兹忧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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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格?瓦莱转身望着桌面上那张因泼洒酒汁也有些模糊不清的牛皮地图,右手握成拳头,指节抵在桌上地图的边城位置道,“那就和厄姆尼人开打......”说着仿佛已经开始捶打敌人的城门,声线里带着金属般的冷硬,“当然是让查理尼首当其冲,这座盐山不是盐山,简直就是金山,到时候他不得不会动员伯尼萨所有力量去对抗厄姆尼人,守住萨姆城和盐山,不然对他就是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