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哥,你要快一点来接我啊,我会一直等着你的。”
"我哪能忘!"
赵书卓梗着脖子辩解,耳尖却不受控地发烫。可话音刚落,他又泄了气。
这些日子,生产队的春耕、砖厂的筹建,一桩桩事压得他喘不过气,上次给杨小花写信,还是半个月前的事。
赵书卓从裤兜里掏出个皱巴巴的信封晃了晃,正是杨小花上次回信的信封:
"小花在信里还念叨,还总问咱们砖厂啥时候建成呢。"
王建国指着不远处规划好的宅基地方向,眼里满是促狭。
"我这房子一盖起来,你就有地方安置老丈人和媳妇儿啦!”
“到时候咱们把砖厂的青砖都用上,再请几个木匠打套雕花的家具,保准把小花同志风风光光娶进门!"
赵书卓的脸腾地红透了,从耳根一路烧到脖颈,在月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晕。
他慌忙伸手去抢信封,却被王建国灵活躲过。
"你小子别胡说!"
他嘴上逞强,心里却泛起阵阵涟漪。想象着杨小花站在新房前的模样,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还嘴硬!"
王建国笑得前仰后合,突然正色道:
"书卓哥,你为村里付出这么多,也该为自己打算打算了。等房子盖好,你就把人接来,咱们热热闹闹办场喜事,让全村人都沾沾喜气!"
夜色渐深,砖厂的灯火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赵书卓望着王建国真诚的眼神,心里某处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动。
他拿着信封小心地揣进怀里,嘟囔着:
"就你主意多。"
可嘴角抑制不住的笑意,早已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情。远处传来几声犬吠,伴随着此起彼伏的虫鸣,为这个夜晚增添了几分温柔的气息。
砖厂的探照灯在两人头顶明明灭灭,赵书卓的喉结却像是被无形的线牵扯着,上下滚动了好几次才挤出声音。
他别过脸去,假装整理领口的褶皱,可泛红的耳尖还是出卖了内心的慌乱:
"我......我前些日子刚给小花写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