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走在前面的一名队员发现了梁松的艰难。那队员停下手中的动作,一只手牢牢抓住绳索,另一只手毫不犹豫地向下伸去,大声喊道:“梁队,我拉您一把!” 他的声音在呼啸的海风中显得有些单薄,但充满了关切。
梁松抬头看了一眼那只伸来的手,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但他的眼神中更多的是坚定和倔强,他轻轻摆了摆手,声音虽然因为用力而有些沙哑,但却斩钉截铁地说:“不用,我自己能行!”
梁松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呼吸,集中所有的精力在双臂上。他双手交替用力,借助手臂的力量带动身体向上攀升。
终于登上了货轮的甲板。然而,迎接他的并非片刻的宁静,而是一场已然激烈打响的战斗。
甲板上弥漫着呛人的硝烟味,刺鼻的气味钻进梁松的鼻腔,让他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子弹如雨点般穿梭,打在集装箱上,发出 “乒乓” 的乱响,那尖锐的金属碰撞声在他耳边不断炸响。每一声都像是死神的召唤,提醒着他此刻身处极度危险之中。
梁松迅速蹲下身子,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他贴着货箱的阴影,如同一只潜行的猎豹,小心翼翼地移动着脚步。每一步都落得极轻,生怕发出一丝声响暴露自己的位置。他的右手紧紧握住腰间的枪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只要稍有风吹草动,便能立刻拔枪射击。
战斗的喧嚣声中,喊杀声、枪炮声交织在一起。梁松看到己方的突击队员们正与敌人激烈交火,他们身姿矫健,在枪林弹雨中灵活穿梭,寻找着最佳的攻击时机。而敌人也不甘示弱,依托着各种障碍物顽强抵抗,子弹从不同的方向呼啸而来。
就在这时,梁松注意到防化部队的身影。他们身着厚重的防化服,如同钢铁巨人一般,正在全力封锁冒烟的货舱。货舱里不断冒出刺鼻的烟雾,那烟雾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颜色,黄绿交杂,仿佛是恶魔吐出的气息。防化部队的队员们神情严肃,动作有条不紊。他们用专业的设备将货舱周围围得严严实实,试图阻止烟雾的进一步扩散。
一群身着白大褂的人提着检测仪在甲板上跑来跑去,他们的脚步匆忙而坚定。每到一处,便迅速蹲下身子,将检测仪贴近地面、集装箱,仔细地检测着各种数据。
梁松警惕地贴着货箱阴影前行,每一步都迈得小心翼翼,耳朵捕捉着战场上的每一丝动静。当他拐过转角的瞬间,目光陡然一凝。只见三个敌人正龟缩在起重机后面,他们猫着腰,动作慌乱却又熟练地更换着弹匣。那起重机庞大的身躯在硝烟中隐隐绰绰,为敌人提供了绝佳的掩护。
梁松的心猛地一紧,肾上腺素瞬间飙升。他清楚,这三个敌人一旦完成换弹,必将给自己和队友带来极大的威胁。而此刻,自己身边的弹药也所剩无几,手中仅剩下最后一颗手雷。这颗手雷,成了扭转局面的关键。
他的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触碰到手雷的那一刻,一种沉甸甸的使命感涌上心头。他的眼神变得愈发坚定,手指灵活地拔掉保险栓。然而,他并没有立刻扔出手雷。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内心的焦急,开始默默倒数。两秒,对于常人而言或许只是短暂的瞬间,但在这生死攸关的战场上,每一秒都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
梁松心中盘算着,这两秒的延迟,可以让手雷在更接近敌人的时候爆炸,最大限度地发挥威力。同时,也能降低敌人反应过来后及时躲避的可能性。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回忆着过往战斗中积累的经验,估算着手雷的爆炸范围和敌人可能的躲避路径。
“不能让他们有喘息的机会!” 梁松在心底暗暗发誓。两秒的时间一到,他猛地扬起手臂,用尽全身力气将手雷朝着敌人的方向扔去。手雷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带着梁松的决绝与果敢,呼啸着飞向目标。
就在手雷离手的瞬间,梁松迅速转身,寻找最近的掩体。他的双腿因用力而紧绷,肌肉隆起,整个人如同一只敏捷的猎豹般迅速移动。他知道,接下来的爆炸将会掀起一阵狂风骤雨,必须尽快找到安全的地方躲避。
“快躲开!” 梁松通过通讯器向附近的队友发出警告,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伴随着那声仿佛能将天地都震得崩裂的巨响,一团炽烈的火光在甲板上骤然腾起。爆炸所产生的气浪仿若一头被彻底激怒的洪荒凶兽,带着排山倒海、不可阻挡的磅礴之势汹涌而出。空气在瞬间被激荡得扭曲变形,尖锐的呼啸声响彻云霄,宛如恶魔的咆哮。
甲板上,那两名敌人正处于手雷爆炸的核心范围。他们的脸上满是惊愕与恐惧,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有效的反应,甚至连一声完整的惊呼都没能喊出,便被这强大无匹的冲击力狠狠掀翻在地。他们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扭曲而绝望的弧线,好似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不受控制。“砰!砰!” 两声沉闷的撞击声响起,两人重重地砸落在甲板上,就如同两袋被人随意丢弃的破麻袋,瘫倒在那里,一动不动,生死未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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