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有些模糊的他,耳畔却清晰地传来战友们焦急的呼喊声,那一声声 “梁队” 如同重锤,一下下敲在他的心口。强烈的责任感瞬间在他心底翻涌,犹如炽热的岩浆,奔涌着、灼烧着。他是队长,是战友们的主心骨,怎能在此刻倒下?
梁松紧咬着牙关,两腮的肌肉因用力而高高鼓起,泛出青白之色。喉咙里不由自主地发出低沉的闷哼,那是他在与伤痛顽强抗争所发出的声响。他缓缓伸出双手,手指艰难地抠进满是尘土与弹壳的地面,指甲因用力而断裂,鲜血渗出,与泥土混在一起。他拼尽全力想要站起身来,每一寸肌肉都在颤抖,每一根骨头都在抗议。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摇晃着,真如风中那摇曳欲灭的残烛,随时都可能被无情的战火吹熄。左腿膝盖处磕破的伤口,像是一张狰狞的嘴,血水汩汩地往外渗,很快就浸湿了一大片裤腿。那红色在硝烟弥漫的灰暗背景下,显得格外刺眼。右肩那片本就青紫的瘀伤,此刻更是火烧火燎般的疼,仿佛有无数根针在猛刺,疼得他直想晕厥过去。但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倒下,要站起来保护战友,要完成任务。他一次次地尝试着调整身体的平衡,双脚在地上不断地寻找着力点。终于,在几次踉跄之后,他摇摇晃晃地站直了身子,尽管依旧虚弱得好似一阵风就能吹倒。
恰在这时,他瞥见何晨光已经从装甲车车顶飞身跳下。何晨光身姿矫健,宛如一只雄鹰从高空俯冲而下。落地的瞬间,他的膝盖微微弯曲,精准地缓冲了冲击力,紧接着如一头猎豹般朝着梁松所在的方向全力冲刺。他的身影在弥漫的硝烟中若隐若现,每一步都坚定而迅速,扬起一小团尘土,那尘土在阳光的映照下,好似金色的雾霭。
何晨光一边奔跑,一边大声呼喊着:“梁队,你撑住,我来了!” 他的眼神里满是焦急和关切,那目光仿佛能穿透层层硝烟,直达梁松的心底。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尽快赶到梁松身边,确认他的安危,仿佛只要看到梁松平安,自己才能安心。
然而,被困在墙角的敌人也察觉到了何晨光的意图。这些狡猾又凶狠的敌人,趁机疯狂开枪。一时间,密集的子弹如雨点般朝着何晨光射来。尖锐的子弹呼啸声划破空气,仿佛是死神在发出尖厉的啸叫,每一声都透着死亡的威胁。
一颗子弹带着灼热的温度,擦着何晨光的肩膀飞速掠过。那一瞬间,何晨光只觉得肩膀上像是被炽热的烙铁轻轻烫了一下,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猛地袭来。他的身体下意识地微微一颤,脚步却丝毫没有停下。他不能停,梁队还在等着他。紧接着,那颗子弹击碎了他背后的橱窗玻璃。只听 “哗啦” 一声巨响,大片的玻璃碎片如雪花般纷纷扬扬地洒落一地。玻璃破碎的尖锐声响在嘈杂的战场上格外刺耳,四溅的玻璃碴子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烁着寒光,仿佛是战场上绽放的死亡之花,美丽却又致命。
“晨光,小心!” 梁松心急如焚,大声提醒着何晨光。他眼睁睁地看着何晨光在枪林弹雨中奋力朝着自己冲刺,敌人的子弹如毒蛇般紧追不舍,心中的焦急如同汹涌的潮水,几乎要将他淹没。他深知必须尽快压制住敌人的火力,为何晨光开辟一条安全通道,否则何晨光随时都可能倒在这血腥的战场上。
咬着牙,梁松强忍着全身各处传来的剧痛,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滚落,滴在地面上瞬间就被尘土吸干。他迅速端起手中的步枪,那冰冷的触感让他稍微镇定了一些。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因伤痛而微微颤抖的身体稳定下来。双眼紧紧地盯着墙角那几个负隅顽抗的敌人,眼神中燃烧着怒火与坚毅,那是对敌人的愤恨,更是对胜利的渴望。他的手指轻轻搭在扳机上,感受着那熟悉的触感,仿佛那是他与敌人战斗的力量源泉,只要扣动扳机,就能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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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声低沉的怒吼,那声音仿佛从他灵魂深处发出,带着不屈与决绝。梁松果断地扣动扳机,枪身剧烈地抖动起来,发出三声清脆而连贯的枪响。三颗子弹如同离弦之箭,呼啸着朝着敌人的藏身之处射去。墙角瞬间传来一声惨叫,一个敌人应声倒下,身体像断了线的木偶般瘫软在地,四肢无力地抽搐着。其他敌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吓得缩了缩身子,他们惊恐地看着同伴倒下,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反应过来,开始疯狂还击。
趁着敌人火力稍有减弱的间隙,梁松迅速拉动枪栓,准备更换弹匣。他的左手熟练地掏出备用弹匣,可当右手去接时,却突然感觉右臂不太听使唤。右臂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住,动作变得迟缓而僵硬。他心中一惊,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使劲甩了甩右臂,试图让它恢复正常,可手臂只是无力地摆动了几下,情况并没有好转。
“糟糕,可能是刚才被气浪冲击撞伤了神经。” 梁松暗自嘀咕着,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 “川” 字,脸上满是忧虑。
他咬了咬牙,用左手抓住右臂,用力地揉搓了几下,希望能缓解一下麻木的感觉。
可每一次动作,都伴随着一阵钻心的疼痛从右臂传来,一直蔓延到整个肩膀。他疼得差点叫出声来,但还是强忍着,
他的脚步踉跄却又急切,每一步都带着难以言喻的沉重与急切。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交火,他的身体还在承受着伤痛的折磨,左腿膝盖磕破的伤口随着步伐一抽一抽地疼,右臂因之前气浪冲击撞伤神经,只能无力地垂在身侧,每挪动一下都像有无数钢针猛刺。可一想到第三突击组的战友们还深陷危机,他便强忍着全身的剧痛,拼尽全力冲过拐角。
硝烟尚未散尽,像一层厚重的纱幕,弥漫在空气中,刺鼻的气味如同一把锐利的针,直刺鼻腔,呛得他剧烈咳嗽了几声
。每一次咳嗽都牵动着身体的伤痛,让他眉头紧皱,但他顾不上这些,迅速将视线投向眼前的场景。
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幅惨烈而又紧张的画面。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两个穿便装的敌人,他们仿佛被命运无情地抛洒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