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失守的消息传到京师,满朝皆惊!
虽无人言说,但任谁心中都已明了,京师府危矣。
印文帝急召吴桐觐见,痛心道:“吴爱卿,如今幽州已失,叛军不日即可兵临城下,朕该如何是好?”
吴桐凝视着印文帝那悲怆的面容,心头不禁一沉:“皇上,当务之急,乃是调遣周遭驻军,增补京师城防。此外,当遣能言善辩之士前往议和,以拖延时日,筹备补给。”
“可是哪里还有驻军呀?”
“宾州尚有万人,陵州城内也有八千之众。”
“陵州?若将陵州守军若调回京师,那岂不是将陵州拱手相送给他们?
吴桐沉凝道:“皇上,陵州城地狭人稀,实难抵御南军北进。而今其唯一之效用,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借以拖延敌军进攻之时机。”
印文帝面色凝重,虽有不愿却也无奈,思索片刻后,又小心说道:“宁王此次兴兵,野心勃勃,未必肯轻易罢手,说和之事,岂能容易?”
吴桐上前一步,诚恳道:“陛下,宁王虽举兵,但说到底也是皇室宗亲。若派一位巧言之人前往,以亲情大义晓之,再许以适当好处,或许能动摇其决心。如此一来,既能避免更多将士死伤,也可使国家免受战乱之苦。”
印文帝目光闪动,陷入沉思。
随即,他缓缓点头:“你所言有理。只是这说和之人,须得谨慎挑选。”
吴桐心中早有盘算,立即举荐道:“臣以为顾公公最为合适,他机智灵敏,能言善辩,定能不辱使命。”
印文帝听后,微微颔首:“爱卿所言极是,朕便依你所言,即刻命顾冲前去议和。”
随即,印文帝将顾冲唤来。
顾冲在听到印文帝让他前去说和的意图后,心中差点没乐开了花。
如今局势已明朗,宁王已得江南各州,自己留在印文帝身边已无用处,正好趁机去到宁王那里。
可他却故作为难,面露迟疑之色,向印文帝说道:“皇上啊,奴才前去幽州倒是可以,但是我这心里实在没底啊。如今叛军正是气盛之时,只怕宁王他不会轻易答应。”
印文帝叹声道:“现如今也只有先稳住局势,可许以陵州与他们,待朕补充城防后,再伺机调丁世成回京,届时可与之一战。”
顾冲轻轻点头,勉为其难道:“也只有这样了,那奴才就去了。”
印文帝满脸忧虑,语气恳切地说道:“京师之安危系于你一身,顾冲,你可千万不要辜负朕对你的期望啊。”
“皇上放心,若劝和不成,奴才便死在宁王面前。”
这话说得如此悲壮,印文帝感动的差点哭出来,紧紧握住顾冲手道:“好!待你归来,朕必厚赏。”
顾冲心里偷笑,寻思着爱谁死谁死吧,我的命可值钱着呢。
回到敬事房,顾冲将小顺子与碧迎唤到身边,叮嘱道:“咱家还要去幽州,这次去或许要很久很久,咱家不在这段时日,你们要好好保重,等咱家回来。”
小顺子好奇问道:“公公为何要去很久?”
“这个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们,你们也不要多问,记得等咱家回来就是。”
碧迎听后乖巧点头:“公公放心,无论多久,碧迎都等公公回来。”
顾冲有些不舍,但他知道此行无法带走他们,也只能将他们留在宫内,早晚自己都会回来。
随即,顾冲出得宫去,回到了家中。
“你去雇辆马车,收拾细软,即刻将我娘带去陵州。”
勾小倩见顾冲一脸严肃,不解问道:“为何忽然要去陵州?”
“来不及与你多说,到了陵州等我,再随我一同去幽州。”
顾冲说完急匆匆离去,又来到了谢春园酒楼。
“小姐,快些收拾,立刻去往陵州再来客栈等我。”
谢雨轩一脸疑惑,问道:“这是为何?“
顾冲低声道:“我要去幽州,将你送回家去,京师恐怕要打仗了。”
“那这酒楼……”
“关门歇业,等待日后再回来。”
谢雨轩点了点头,顾冲不敢耽搁,离开酒楼向宫中走去,路过谢氏皂业时,他停下了脚步。
顾震业瞧见顾冲,笑吟吟从店铺内走了出来。
“冲了,你今儿闲着了,晚上要不要回家中去,我让人做些你喜爱吃的。”
顾冲摇摇头,低声道:“立刻关店,带上家人去往幽州。”
顾震业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皱眉问道:“你说什么?”
“立刻走,不然恐有祸事上身。”
“……”
顾震业惊愣之际,顾冲又道:“信不信由你,记得不要跟任何人说起我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