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大半年了。
不但在精神病院的治疗气不到半点作用,而且宋玉枝在清醒些的时候,总是喊着要杀了江晚意,给以铭,孩子报仇。
宋玉枝神情呆滞,没了见到江晚意时的猩红,眼神看起来格外空洞。
她连宋母都认不得了。
宋父痛心疾首。
“把小姐带上去好好清洗干净,好好看着她,不送去精神病院了。”
佣人照做。
宋母跟着佣人带宋玉枝上楼,宋父对高助理客气又卑微。
“这件事实在是抱歉,麻烦你转告傅总,这种事情以后都不会发生了。”
高助理如傅淮之般冷峻,不苟言笑。
“再有下次,傅总不会这么轻易就这么算了。”
“是是是,给傅总添麻烦了,很抱歉。改日我定会亲自上门道歉。”宋父卑微的模样,看起来如同老了十岁。
高助理内心吃惊,比起前两年的样子,宋父苍老了许多。
果然。
父爱如山。
宋家的条件,犯不着如此卑微的态度,可宋父为了保护女儿,却选择了最忍气吞声的做法。
小主,
换做是其他男人,兴许是办不到的。
……
江晚意手臂疼。
她坐在床边,背对着站在床下的傅淮之,后者亲自给她揉捏。
“我们晚晚出息了,今天表现这么厉害,要好好奖励一下才行。”
江晚意想起来都感到后怕。
她苦笑,“当时那种情况,要是不猛一点,恐怕我见不到你了。”
“怪我,没能陪着你。”傅淮之心头一紧。
还好江晚意没什么事。
要是出事,他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江晚意听出他的内疚,扭头看他,笑着安慰。
“谁能想到居然在那种地方,都有人专门等着我呢?你又不是神仙,预判不了这种事情,别怪自己。”
她抬起手,放在他左侧肩膀的手上拍了拍,以作安慰。
本来今天就是去拍婚纱照的,保镖也跟着。
但是去洗手间,又是在同一层,按理说不会有什么事的。
她也想不明白,宋玉枝怎么会知道她在那,又是怎么混进去不被察觉的。
傅淮之俯身,从后面把她抱住。
小小的身子被他抱个满怀,呼吸撒在她后耳朵软肉的位置,气息温热撩人,却不带半点情欲。
“以后更要小心一点了,不管怎么说,小心点准没错。”
“晚晚,我不允许你出任何问题。”
江晚意掩不住发自内心一笑,“好,都听你的。”
傅淮之吻了吻她的耳朵,脸颊,抱着她的力度越来越大,仿佛要把她揉入骨血。
“晚晚,我很爱你,一想到你差点出事,我都快疯了。”
“不要觉得夸张,以后去哪里都好,如果我不在,就让保镖跟着,我不希望你受到半点伤害,那样我会心疼。”
江晚意的脸颊贴着他的脸颊,蹭了蹭,一股暖意在心脏处蔓延开。
听他深情的告白,她心都快化了。
“好。”
她也怕,怕死,怕离开他。
这辈子,她只想好好跟他在一起,弥补过去的那些不足。
她相信,他们一定可以很幸福的。
傅淮之的心总算得到了安抚,抱紧了她,紧紧抱着,感受着她的温度,哪怕一句话不说,都觉得踏实,幸福。
他从来都没想过,有一天,他竟然会如此深爱一个女人,爱到连他都觉得不可思议。
可他甘之如饴。
爱一个人的幸福感,不比爱一个人深爱差。
……
婚礼紧锣密鼓的筹备。
江晚意联系了江父。
“还有二十多天就要办婚礼了,那我和你妈这几天就回去。”
江父语气里掩盖不住的激动。
江母听了,更是惊喜,从另一边的沙发起身过来,把手机抢去听。
“晚晚,你和傅总真的复婚了?领证了?”
“怎么都没听你说啊,婚礼就剩不到一个月,能来得及吗?不行,我和你爸得赶回去,这么大的事,怎么能没有我们。”
江母开心的不得了,隔着话筒都能感觉到的喜悦。
江晚意早就想过这个问题,所以才打电话来。
“我知道,所以我就给你们打电话了。我跟阿之商量下,让保镖护送你们回来。”
江晚意松了口,江母更激动了。
“好好好,你是不知道啊,这段时间我留在这,真是太难受了。”
“你知道,你爸是个木头,平时都不肯陪我聊聊天,我也没有朋友在这,还没人陪我打牌……”
江父怼,“打牌,就知道打牌,忘记你之前都做了什么事了?输了好几千万!”
江母心虚,“不就那么一次嘛?你怎么老提起这件事!”
“要是你以前肯多陪陪我,我也就不会去赌博了,都怪你……”
“怪我做什么!”
“怪你不陪我!就只能怪你了!你好好反省下……”
“不仅是我,还有晚晚,从小到大,你关心过她多少,陪过多少?你连家长会都没去参加过……”
江母那头碎碎念,听着像是埋怨,实际上让江晚意觉得,这才像是一家人。
听着父母那边的拌嘴,江晚意心里暖暖的。
仿佛一切,都在朝着最美好的方向发展。
……
与此同时。
范晔探监,看到骨瘦如柴,脸色难看的周纯。
尤其,她脸上还都是伤,眼尾的一处青紫一大块。
“你怎么了?在里面有人欺负你?”
周纯一脸漠然。
拿着话筒的手几乎没怎么用力,隔着玻璃板,一双眸子空洞又冷漠的看着他。
“你来做什么?我没什么事,你不用管我,我在这里很好。”
“以后别来见我了,我不想见到你。”
范晔蹙眉,眼底一闪而过的痛色。
“你就那么厌恶我?”
周纯直勾勾看着他,几乎不假思索。
“是。”
范晔眸色一沉,脸色变得难看。
他喉结滚动,克制情绪沉声道:“里面有人欺负你,你告诉我,我会保护你。”
“不需要。”
周纯唇角上扬,笑了,“被她们打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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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晔,我们之间的结合,本来就是一场意外,是我错了,我不该招惹你,你放过我吧。”
“以后别来了,我只想在剩下的日子里清静清静,我很累了。”
说完,她放下手里电话。
范晔压低声音低吼,“我不会听你的!”
“周纯,你给我听着,我一定会把你救出去,一定会!”
他极力保证,脸色变得着急。
可不管他说什么,挂了电话的周纯已经听不到了,只能隔着玻璃看到他的反应。
周纯毫不在意,漠然起身转身往里面走去,女狱警将她带走。
门关上,彻底隔绝了范晔的视线。
范晔一拳打在桌面,满面怒色,一双眸子猩红,如同席卷着毁天灭地的怒火。
他不会如她所愿!
……
高助理汇报了这件事。
办公室。
傅淮之和霍明征在商量张哲岭案子一事,听到高助理所说的,眉头一沉。
“我知道他不会甘心。”
傅淮之并未感到意外,面容冷峻之余,难以掩盖的俊美矜贵。
霍明征收起文件,这些都是张哲岭那件案子重新整理的证据。
他参与话题。
“范晔之前打算干涉张家的事,且还和上面的人有关联,但这件事,上面的人保不住张哲岭,同样也不会出手保周纯才是。”
“老傅,你在担心什么?”
“范晔很偏执。”
傅淮之言简意赅,否决了霍明征的说法。
霍明征蹙眉。
“上次你不是说,有办法应付范晔?你怎么打算?”
“如无必要,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好!”
霍明征赞同点点头。
的确如此。
生意场上,没有绝对的朋友,更没有绝对的敌人。
“你婚礼那天,就是案子重审的日子,还有段时间,再等等看吧。”
霍明征没再过多深入讨论。
傅淮之抬头看他,眸光冷峻。
“听说霍家那边下死命令了,你大哥来找过我,想让我劝劝你。”
霍明侨和霍明征的感情一向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