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这么命令他的人,可都死了呢。
……
后堂,傅老夫人的遗体安置在棺材内。
马上要封棺了。
江晚意靠着棺材,低着头眷恋不舍的看着傅老夫人被遗体化妆师精心收拾过的脸。
“妈……”
才忍回去不久的眼泪,又再夺眶而出。
江晚意以为自己哭不出来了,可一想到天人永隔,眼泪簌簌往下掉。
滴落在暗红色棺材板,如同绽放的彼岸花,把她的思念不舍护送着傅老夫人。
江晚意声音哽咽沙哑,“是不是因为我,才害了你这样?妈,你为什么不怪我?”
“你对我这么好,让我后半辈子,该怎么办?”
江晚意哭出声,双手紧紧抓着棺材边,恨不得躺在里面的人是自己。
都怪她!
是她当初一叶障目,才会不相信傅淮之,擅自和张哲岭合作,以至于一步步,走到今日的田地。
否则,就不会害死了老夫人。
该死的人是她啊!
是她啊!
江晚意哭得撕心裂肺,心脏如同被人剜了一个洞,叫她怎么原谅自己呢?
她害死了最爱之人的母亲,害死了到死,都还在为她着想的婆婆。
她真的该死啊!
“晚晚,不关你的事,你别怪自己,走吧,时辰到了,该封棺了。”傅淮之安慰道,拉着她手臂。
江晚意推开他,“不,我不要,我要留在这陪着妈。”
“晚晚,妈死了,让她入土为安。”
“不要,我不走……”江晚意用力拽着棺材边,眼泪汹涌而下。
这一走,才真的是永别了。
小主,
傅淮之不忍心看她继续这样,连抱带拉把她带走。
江晚意挣扎。
可这几天不吃不喝,身体太虚弱,完全挣脱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拽开,棺材随即被合上棺盖。
“不……”
江晚意嘶哑的叫喊一声,气血上涌,眼睛一闭忽然昏了过去。
“晚晚!”
傅淮之一惊,弯腰把她抱起,绕过偏厅直奔二楼卧室。
“叫医生!”
傅淮之快步进入卧室,扭头吩咐跟着进来的佣人,佣人连忙去打电话。
最近傅家从喜事到丧事,让人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她一边打电话手不住地抖。
傅家真是多事之秋啊。
……
家庭医生中西结合,会把脉,给江晚意简单检查了一下。
傅淮之在一旁十分担忧。
“怎么回事?”
一看医生收回手,傅淮之迫不及待问。
医生有所保留道:“少夫人身体太虚弱了,又因为情绪激动,所以才会晕倒,而且……”
“而且什么?”傅淮之的心高高悬起来。
医生,“从脉象看,少夫人应该是怀孕了,现在胎像很弱,要多休息才行。”
傅淮之吃惊,俊美冷峻的面容在悲伤之中,化开一角。
“真怀孕了?没有把错?”
“脉象是喜脉,不会有错,不过具体的可以去验血看看。”
傅淮之心脏猛地停顿几秒,扭头看着床上小脸苍白的江晚意,心跳又迅速变得剧烈。
怀孕了……
母亲心心念念想要抱孙子,却在送别她的今天,晚晚怀孕了。
傅淮之眼尾染红,眼底一片濡湿。
老天爷啊,你可真会!
门外。
消瘦的身影穿着佣人服,戴着口罩,听着房间里的对话,手死死攥成拳头。
江晚意这贱人,居然怀孕了!
周纯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透着浓浓的恨意,恨不得进去毁了他们!
怀孕了是吗?
那我偏要让你,再失去一次!
……
傅淮之守在江晚意床边,直到霍明征打来电话,他找沈曼来陪着她。
“去忙吧,我来陪着晚晚,发生这么大的事,你们心里都不好受,我都明白的。”沈曼看着床上的江晚意保证道。
傅淮之冲她点点头,“感谢。”
他不放心把人交给佣人来看,所以才找沈曼,离开前还吩咐保镖在外面守着。
傅淮之来到书房。
霍明征带着资料过来,脸色难看,“老傅,出事了。”
能让霍明征这副紧张模样,傅淮之察觉不对劲,“什么事?”
霍明征直说,“周纯被救走了。”
傅淮之一怔。
“什么时候的事?”
霍明征,“根据调查,应该是差不多半个月前的事,而且这件事一定跟上面的人有关,所以才会这么不动声色,就连我们都没得到半点消息。”
傅淮之眼底寒意凛冽,“这么说,下毒的事极有可能跟她有关。”
这就可以解释清楚,为什么范晔在婚礼当日的反应那么怪
好似,早就预料到这一切的发生。
霍明征温润的面容浮起怒色,“他们秦家到底想干什么!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
秦家在江城的地位,一直十分神秘。
祖上三代,在政绩上赫赫有名,到了这一代,再不济也与傅二爷平起平坐。
他们完全没料到,秦家竟然会给张家帮忙,协助范晔救出周纯!
忽然傅淮之想到什么,神色一沉。
“秦家以往和张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如果这次不是张哲岭犯下的罪过太大,秦家也不会坐视不管。”
“周纯的罪过难道就不大吗?!如果被发现,对秦家没有半点好处!”霍明征少见的失控。
傅淮之想的也是这一点。
张家费尽心思让秦家帮忙,为什么不帮张哲岭,反而帮范晔?
等等……
范晔联系雇佣兵劫走张哲岭和萧玦,而秦家那边则出手,救走了周纯。
所以,不是张家不管张哲岭,而是为了不拖累秦家,他们相互做了交易。
范晔出面找人去救张哲岭,而张家那边则拜托秦家救出周纯,达成协议。
这么一来,即便张哲岭一事败露,自然不会牵连秦家,至于周纯,她身份并不特殊,只要找人顶替她,就不会被发现。
好一招,金蝉脱壳!
范晔和秦家一定死都没想到,从始至终,他们会查到周纯身上!
傅淮之锐利的眸子扫向霍明征,“所以,他们才找人冒名顶替周纯,以为我们不会去查,不是吗?”
霍明征忽而恍然大悟。
“该死!所以周纯早就在范晔的帮助下,可能在婚礼当天混进来了!”
那天范晔完全没机会动手,可当日最有可能下手的,除了婚庆公司的工作人员,就是老宅里的佣人。
傅淮之不容迟疑,立刻打电话吩咐下去,除了宾客,任何人不放出去!
手下听从吩咐,开展地毯式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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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就连警方那边收到傅淮之的消息赶了过来。
山上。
看着楼下忽然变化的一幕,阿灿有些幸灾乐祸,“情况有变,今天不宜动手。”
“你们不杀了傅淮之,那就是违反约定!信不信一分钱都不给你们?”张哲岭抓着阿灿的手臂威胁。
阿灿眼神如刀子一样射向他,“如果你不想现在就被警方抓回去,最好马上放手。”
萧玦眼看楼下的警察越来越多,急忙拉开张哲岭。
“走吧,不急于这一时,我们有得是机会,底下全是警察,被发现就来不及了。”
张哲岭朝底下看了一眼,不甘心死死咬着牙。
该死的!
差点就成功了!
……
夏雪儿代表夏家前来吊唁。
她最近看到新闻,还挺担心江晚意的,想趁着这个机会来慰问几句。
没想到被一些事耽误了,来得太晚没能见到她。
看到傅淮之和霍明征一同出现,她想迎上去,却见保镖进来大肆找人。
来宾个个感到不安。
夏雪儿诧异不已。
她来到傅淮之面前,“傅总,出什么事了吗?”
傅淮之并未透露,沉声道:“抱歉,有点事要处理,只能请各位离开了。”
来宾们十分震惊。
可主人家都这么说了,他们不好不走。
江家父母在这个时候不好多问,极力配合傅家的工作。
此时范晔在人群中盯着傅淮之的眼睛。
后者视线和他对视上,掀起一股硝烟的味道。
范晔心头一沉。
看来,被发现了。
他的手放入口袋拿出手机,刚操作了几下,两名警察来到他面前。
“范总,我们怀疑你跟一桩案子有关,请跟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