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又如何?他本来就是平阳王世子,也不怕他们核验。”
裴文君被他气笑,他大病一场,反倒是生出些孩子气。
“如今朝堂时局才见稳固,新皇急于掌权,你若是不在京中,只怕会生出许多乱子。”裴文君劝他。
李正泽神色坦然:“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自然知道什么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往后我只会在你身边,为你当牛做马也心甘情愿。”
“我若是不允呢?”裴文君哑然后板起脸道。
李正泽怔愣一瞬,语气软下来:“我承认先前到裴府求娶你,是别有用意,想要取信于皇帝,让他安心。后来我与你经历了那许多事,早已经将你视为我这辈子唯一珍爱之人。实在是怕你会在知晓真相之后离我而去,才决定将先前的事情隐瞒下去。若你还想要那京城的权势,我再去夺回来便是。”
“你觉得我在意的只是平阳王的权势?”她语气更冷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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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正泽慌忙探身上前拉住她的手,急切道:“我自是知道你对我的情谊,只是我不敢赌,哪怕有万分之一的意外,我也不能让它发生。”
常言道: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两人之间,亦是如此。
裴文君叹出一口气,指尖回握住他的手:“既然你决定要留下,那便留下吧。”
闻言李正泽欣喜看她,眼圈更红了几分,这些年,白日里他顶着他人的身份锦衣华服,夜里却只能暗自神伤,沉浸在无尽的悔恨之中,如今......
裴文君轻轻把他从身前推开,双手捧起他的脸,表情认真:“昔年王府之事并不怪你,无论那日你出不出王府,那些事情都会发生,你不必太过责备自己,想来平阳王夫妇不会怪你。
若非你那日从府中出来,现下也只是那刀下的一缕亡魂,又有谁能为王府鸣冤,将杀人凶手曝露出来?没有哪个父母会真的责怪自己孩子的。”
说完裴文君站起身,将他拢进怀里,用手掌轻轻摩挲着他的背脊。
感受到手下不住的震颤,裴文君知道,他终究会放下对昔年之事的愧疚,从中挣脱出来,这些年他过得实属不易。
思己及人,若是自己身上背负着满府的血海深仇,没有一个人可以分担,只怕难以撑下去。
而他,这些年,靠着自己在北境战场上的拼死厮杀,换来战功,重新回京复仇,每一步都走的如履薄冰,能撑到今日,绝非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