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凛将大氅披在她肩上时,指尖刻意擦过那枚透着体温的玉佩:"寅时六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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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回应这句话,地平线上突然腾起金红色的火光。
带着铁蒺藜的火油罐在粮仓顶端炸开,惊马拖着燃烧的草料冲进兵器帐篷。
北戎大营的警报号角才响到第三声,玄甲军已经沿着冻河撤回驼峰山隘口。
骆元良的中军大帐被映得通红,他捏碎手中的密报,羊皮纸上还沾着二皇子常用的金箭尾羽。
亲卫捧着被鸣镝射穿的狼头旗跪在地上,旗面焦黑的破洞里,隐约可见金线绣着的北戎皇纹。
"取我战甲来!"老元帅踹翻火盆,火星溅在昨夜收到的密信上——那封盖着监国太子印的信件,边角处还留着喻浅用银簪刺穿的洞痕。
正午的日光照在城楼女墙的冰棱上,喻浅解下大氅递给赵谋士。
韩将军的重甲兵列阵时,她正将染血的纱布缠回手指。
宫凛突然上前调整她腰间玉佩的绦带,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林先锋回来了。"
血人般的年轻将领在雪地上拖出长痕,手中却高举着半面焦黑的凤旗。
喻浅接过旗帜时,摸到旗杆暗槽里完好的玉琥佩——这是她昨夜亲手塞进沙盘的诱饵。
"末将...咳...烧光了他们的春粮..."林先锋跪倒在地,从怀中掏出浸血的布包。
展开的瞬间,二十枚北戎军牌哗啦啦落在喻浅脚边,每枚都刻着"骆"字私印。
城下忽然传来地动山摇的战鼓声,骆元良的玄色大纛已逼近一箭之地。
喻浅抬手止住韩将军拉弓的动作,青瓷般的指甲划过墙砖。
她解下玉佩悬在旗杆顶端,日光穿过琥纹,在敌阵前投下晃动的光斑。
"元帅不如看看身后。"女帝的声音混在风里,惊起城头猎猎作响的赤底金凤旗。
骆元良的坐骑突然人立而起——西北方的天际线上,二皇子的金狼旗正插在他们撤退的隘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