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住她!"
宫凛的喊声淹没在金属碰撞声中。
韩将军腾空跃起时,玄铁护腕上的靛蓝弧痕竟与栅栏花纹严丝合缝。
李宫女重重跌进将军怀里,手中却紧攥着不知何时多出的羊皮卷——那上边冯侍郎的字迹还沾着茶渍,与三个月前失踪的军粮账册墨迹如出一辙。
"快看毒雾!"赵谋士突然颤声惊呼。
本该蔓延的黑雾被积雪吸附,凝成无数冰蓝色颗粒。
喻浅弯腰拾起滚到脚边的瓷瓶碎片,釉面下赫然露出半枚火漆印——与北疆叛军屠城檄文上的图腾一模一样。
周刺客在栅栏后发出困兽般的嘶吼,翡翠扳指突然迸裂,露出内侧刻着的"冯"字。
喻浅将碎片递给宫凛时,指尖轻轻划过他掌心:"传令吴侍卫,该收网了。"
风雪呼啸着灌进大殿,李宫女瘫坐在狼藉中望着女帝渐远的背影。
她染血的衣襟里,有什么东西随着剧烈喘息滑入中衣,冰凉触感激得她浑身一颤。
韩将军解甲递来的暖炉滚到脚边,炭火映出宫女瞬间惨白的脸——女帝赐的狐裘内衬上,竟用金线绣着周刺客刀疤的走向图。
喻浅话音未落,李宫女突然剧烈颤抖起来。
她望着满地寒光闪烁的箭镞,喉间发出幼兽般的呜咽。
三日前浣衣局晾晒的龙袍突然被风卷走的画面在眼前闪回,那时女帝不过罚她跪了半炷香——原来仁慈终究抵不过江山重担。
"陛下不可!"紫袍御史突然膝行向前,额头重重磕在金砖上,"二十年前先帝巡狩遇刺,便是因......"
"闭嘴!"户部尚书一脚踢翻滚到脚边的炭块,火星溅在赵谋士的灰白胡须上。
老谋士却恍若未觉,浑浊眼珠死死盯着女帝垂落的左手——那根戴着翡翠扳指的中指,正以特定韵律敲击龙椅扶手。
三更天时他在观星阁见到的紫微星异动,此刻突然有了答案。
宫凛的剑鞘在青砖地面划出半寸浅痕。
这个角度恰好能让月光透过雕花窗,在喻浅的玄色龙袍上投下凤尾状的阴影。
三日前他们在暖阁对弈时,女帝曾用朱砂笔在棋盘画过同样的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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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喻浅忽然扬手,狐裘大氅在空中展开如展翅玄鸟。
李宫女本能地伸手去接,脖颈顿时在刀刃上压出更深血痕。
周刺客的翡翠扳指突然闪过幽光,那是北疆特产的萤石才会有的色泽。
韩将军的玄铁护腕发出嗡鸣。
他想起半月前校场比武,喻浅特意命人将他的护腕浸在靛蓝染料里三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