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敢将她一人留在乌山县!”
于公公立刻跪了下去,心中却不免纳闷,并非一人,至少还有明雨。
似乎看出于公公心中所想,渊拓将手中毛笔放到一旁,将一个极小的信筒递了出去。于公公双手接过,取出一张小小的纸条:“公主通匪不知所踪,臣不日回京负荆请罪。”落款就是明雨。
“她这是铁了心想将通匪的罪名坐实了。”渊拓绕出书案,对着窗外的阳光喃喃地道,“真是铁树开了花,瞧着她是真心中意贺之啊!”
于公公瞬间惊恐无比,身体低低地扑下去,几乎要贴到地面上:“皇上明鉴,公主并未通匪,只是无奈之举。”
渊拓缓缓回头,表情似笑非笑:“她给了你多少好处,最会明哲保身看惯世间冷暖人间险恶的于公公也会为别人说好话。”
“皇上……”
渊拓抬手制止,又转向窗外,用极其细微的声音道:“她必须通匪,不然,夫人和公子便白护了。”
于公公满面疑惑,联想之前叶蓁对他说的话,隐约中感觉到相隔千里的两人似乎又想到了一块。但他却又不敢问,只是竖起了耳朵。
渊拓望着远方却未再提,又问了于公公祁国发生的事。这些事他大多已知晓,只是对于王妃自戕一事略有疑惑,便问他叶蓁是如何看的。
于公公据实以告:“祁国局势不容乐观,国主为夏纾公主和王爷赐婚必是对王妃失去了信任想再加个依仗,而王爷亦未拒绝,这对于王妃来说等于娘家、夫家都变相抛弃了她,哀莫大于心死再加上本就是心高气傲之人,才做下此事吧!”
渊拓没有回头:“仅仅是这些?”
于公公眼皮急跳几下,一咬牙,又匐身下去:“有消息称,王妃在自戕之前曾收到过咱们皇后的密信,而在此期间,皇后还借读书之名责罚了世子。公主怀疑是皇后借世子威逼过。还怀疑宫中有祁国内奸,王妃之死除了以上原因应当与宫中有着莫大的关系,只是此人未查清是谁,任谁都不敢胡乱猜测,小人并非刻意隐瞒。”
渊拓缓缓转身,似乎像舒了一口气:“如此看来,叶蓁不是逃了。”
“皇上明鉴,公主心系皇上心系子民,并非临阵脱逃,在小人回宫之前,她还命小人散布消息,说她寻到了能让皇妃们诞下子嗣的秘方,虽不知具体为何,但这一举动必定会招有心人记恨甚至是追杀,倘若回京必会搅得人心惶动,所谓的通匪,不过是将矛盾带离京都此等重要之地而已!”
渊拓缓步向前,站定在于公公眼前,手捏住了他的肩膀,待他抬起头,用炯炯的目光盯着他问:“温瑞,我,能信你吗?或者,叶蓁能信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