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李治翻阅《尚书?舜典》,他查阅着上面的内容,永微二字进入他的眼眸,李治思考着:
“永保民彝、徽柔懿恭。张瑜。”
张瑜如火箭一般跑到李治的面前:“圣人,您有什么吩咐?”
李治端坐在龙椅之上,他微微挺直了身子,清了清嗓子,然后用一种威严而又庄重的声音说:
“立刻去太史局传达朕的口谕,将年号更改为永徽。”
站在一旁的张瑜,听到李治的命令后,迅速地甩了一下手中的拂尘,然后恭敬地弯下腰来,应道:
“是,奴才这就去。”
动作敏捷而利落,没有丝毫的迟疑,仿佛对李治的命令早已了然于心。
李治拿起桌子上的鹅毛笔,在宣纸上写下:
改元永徽诏
朕承皇考之业,践祚以来,兢兢以守成心,怀惴惴恤民意。今岁序更替,思及贞观遗训,当以仁政抚民,以礼法治国,期使海宇承平,万邦协和。
夫 “永” 者,取社稷永昌之意;“徽” 者,含政德昭明之旨。自今而后,改贞观二十四年为永徽元年。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一、蠲免京畿及河东诸州元年税赋三成,以苏民力;
二、释流以下囚徒,减刑宥过,彰恤刑之仁;
三、文武官秩满当迁者,各进一阶,同勉于治;
四、举孝悌力田之士,量才授职,以厚风俗。
凡我臣民,宜体朕心,共襄盛治。钦此。
永徽元年正月朔日。
李治立刻让张瑜昭告天下,改年号永徽元年。
永徽元年正月的长安,残雪未消。
太极殿丹陛上,青铜龟鹤香炉升腾起袅袅青烟,与檐角垂落的冰凌相映,折射出冷冽的光。
李治端坐在龙椅上,望着阶下跪拜的太子妃王巧颜,她一袭翟衣绣着九翚四凤,珠翠步摇随着行礼轻颤,却掩不住苍白的脸色。
三日前,这份册封诏书就已在中书省拟定。彼时李治正批阅河东赈灾奏疏,朱笔悬在半空迟迟未落。
自从去年登基,他便陷入内忧外患的困局 河东地震频发,突厥在边境蠢蠢欲动,而朝中老臣们仍带着审视的目光打量这位新君。
册立皇后,不仅是家事,更是向天下昭示政权稳固的契机。
"陛下,吉时已到。"
鸿胪寺卿的声音打断了李治的思绪。
典仪官捧着皇后玺绶缓步上前,玉质印纽冰凉,刻着 "皇后之玺" 四个篆字。
王巧颜接过印绶时,指尖微微发抖。她想起昨夜母亲握着她的手说:
"太原王氏的荣耀,就系在你身上了。"
此刻,这份沉甸甸的玺绶,倒像是绑在她身上的枷锁。
册封礼毕,李治并未多作停留,径直前往政事堂。
那里,新任侍中张行成正在等候。
这位年逾五旬的老臣,曾在贞观年间参与编纂《贞观律》,因直言敢谏闻名。
李治踏入门槛时,正见他俯身查看摊开的舆图,花白的胡须几乎要扫到纸面。
"臣张行成,见过陛下。"
张行成起身行礼,声音沉稳如钟。
他注意到李治眼底的疲惫 。
这位年轻的皇帝,自从即位后,每日只睡两个时辰,案头堆积的奏折比宫墙还高。
"朕命你任侍中,"
李治指了指舆图上的河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