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贺鲁抽出匕首抵在对方咽喉:
“我儿子在长安做了三年人质,连生病都没人管!我替大唐守了三年边疆,换来的是猜忌和羞辱!”
匕首落下的瞬间,他想起李治登基那年,在承天门大宴群臣,亲手给他斟酒的模样。
“把尸体扔出去。”
他擦了擦手,对泥孰匐说:
“明日起,封锁碎叶城所有出入口。
再派人去联络吐蕃,就说咱们愿与他们共分西疆。”
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阿史那贺鲁走到窗前。
碎叶城的夜空没有长安的繁华灯火,只有稀疏的几颗星子。
他摸着腰间重新系上的狼头腰带 那是用杀死的唐军将领的皮带改制的。
反叛的第一步已经迈出,可他知道,真正的恶战还在后面。
三日后,梁建方的先头部队抵达庭州。
探马来报,阿史那贺鲁的叛军已经攻占了盐泊城,沿路烧杀抢掠,连唐廷设立的烽燧都被夷为平地。
“这个反复无常的小人!”
梁建方气得摔了酒杯:
“当年在长安,他见了陛下连头都不敢抬,现在竟敢称王称霸!”
而此时的阿史那贺鲁,正站在盐泊城城头接受各部的朝拜。
他头戴从唐军仓库抢来的金盔,虽然尺寸偏大,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威风。
“传令下去”
他对身边的书记官说,
“就说我阿史那贺鲁,要做西突厥的大可汗!”
当晚,阿史那贺鲁在可汗大帐宴请各部首领。
他举起盛满马奶酒的银碗:
“这碗酒,敬那些瞧不起咱们的唐人!从今天起,咱们不再是他们的附庸!”
帐内响起一片欢呼声,有人甚至拔出刀在空中挥舞。
阿史那贺鲁望着热闹的场面,却感到一阵空虚。
他想起在长安做质子的儿子,不知道他现在是否安好。
但很快,这种情绪就被复仇的火焰取代
等他夺回西突厥的故土,等他的铁骑踏破长安,他会把失去的一切都夺回来。
梁建方的大军在庭州集结完毕时,阿史那贺鲁的叛军已经扩充到五万人。
他派人在唐军的必经之路上埋设陷阱,砍伐树木阻塞道路。
“告诉梁建方”
他对送信的使者说,
“想要我的脑袋,就来战场上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