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就是我的炕,我住这里有何不对吗?”恩公这么说。
姚骞提出去自己去住别的炕,反正还有四孔窑呢!和小杨睡一炕也妥善呀。
“小杨睡觉打呼噜,堪比打雷!”软绵绵的乖巧小杨不知他的主子如此编排他。
“可我就是个外人,您是主人啊!于礼不合。”姚骞继续争取。
“前几天咱们都是这么睡的,我这人一向如此待客,客随主便。”云彦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是不是外人,自然我说了算。”顿了顿,又补充一句:“你总这么见外,明日——”
姚骞结舌,显然说不过这位好客的恩公,有求于人只能听命于人,便赶紧改了口:“主要是我担心自己睡相不好,扰了您安眠。”
“无妨!我睡的沉!”云彦掀开被子,极其自然地躺下。
姚骞看了看两床铺在一起不漏一丝缝隙的褥子,低头检查了自己的长衣长裤,忐忐忑忑地躺下,然后把自己盖的严严实实。
月上中天,一面想着明日的行程,一面因为连着睡了几天,姚骞迟迟难以入梦,还不敢翻身,怕吵醒恩公。微微侧了侧身,看到窗户上透进来的淡淡月光,不由自主把目光落在靠窗而睡的云彦脸上。白天他就注意到了,他的这位俊美恩公,眼角下方似乎有轻浅泪沟,会是什么原因让这位自信得意的汉子年纪轻轻有了泪沟呢?姚骞忍不住各种猜测。
“云雁,究竟是哪个雁呢?”
“彼其之子,邦之彦兮的彦。”旁边躺着的人突然轻声回了一句。
姚骞这才发现他把心里想法呢喃出口了,略微吃惊后,收回偷窥的目光,不好意思地问:“没睡着啊,是我吵着你了吗?”
“大概是这月色太撩人了吧!”云彦仍旧闭着眼,用磁性悦耳的声音安抚姚骞,“后晌小杨去镇里的时候,我就让他通知了我朋友,明日他们一早就过来!他们都是能人,你放心吧!”
过了许久才听到姚骞轻声回了句:“大恩不言谢!”
月色朦胧间,还听到青年嘟囔着:“美士为彦。”
云彦睁开眼睛,透过窗纸看到了那撩人不自知的玉蟾。“但愿人长久”,云彦默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