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元老院旧址改造的档案馆里,金神官正在整理历代记录。
他发现,霍拉的诞生与人类文明的发展成正比,越是繁华的时代,阴我就越容易滋生。
“或许我们永远无法消灭霍拉,” 他对着森代喃喃道,“但我们能教会人类与阴影共存。”
两个月后的深夜,江哲再次站在城市之巅。
远处的汉江波光粼粼,看似平静的水面下,却暗藏着防止次元裂隙的封印。
他知道,只要人类还有贪婪、嫉妒、怨恨,霍拉就会永远存在。
但他也看到,在一次次的危机中,人们开始互相扶持,学会化解心中的阴我。
逆十字徽章在月光下微微发亮,江哲握紧长枪,转身踏入黑暗。
清晨的阳光穿透云层,在江哲布满伤痕的铠甲上折射出细碎光斑。
他倚着汉江区番犬所的天台围栏,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胸口的逆十字徽章 —— 那里新增了三道刻痕,分别代表虚渊之女、森代神官与魔戒骑士黎宇的认可。
系统冰冷的提示音犹在耳畔回响:【第二幕任务进度 2/12,特殊敌人「虚渊之女」已收录】,可胜利的喜悦却被苦涩尽数淹没。
八个月前初到高丽城时的场景仍历历在目,彼时的他怀揣着守护的信念,而今这份信念早已浸染血泪。
铠甲缝隙里残留的黑泥见证过无数场厮杀,那些被霍拉吞噬的灵魂、神官们扭曲的执念、小悠眼中忽明忽暗的银灰色光芒,都如烙印般刻在记忆深处。
他低头看着手腕上褪色的银泪手链,那是小悠在他最疲惫的夜晚偷偷系上的,此刻却随着微风轻轻摇晃,像是无声的质问。
“又在琢磨怎么加强防护?” 森代大神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工装外套的口袋里露出半截魂钢短刀。
他将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放在江哲手边,目光扫过对方铠甲上新增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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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宇刚从城南回来,他说商业街的咒文阵列又出现了波动。”
江哲沉默着抿了口咖啡,苦涩的滋味在舌尖蔓延。
四个月后的离开日期像倒计时般悬在心头,可这座城市的隐患远未根除 —— 地下实验室残留的黑泥仍在缓慢侵蚀土地。
部分市民体内的阴我如沉睡的火山,更遑论随时可能卷土重来的卡洛神官残党。
他想起昨夜在梦境中,虚渊之女的声音穿透时空:“只要人类的欲望不灭,阴影就永远有滋生的温床。”
“或许我们该训练更多守护者。” 森代突然开口,打破了漫长的沉默,“金神官提议将番犬所的结界知识编入中学课本,让孩子们从小……”
“然后看着他们像我们一样,在黑暗中流血?”
江哲的声音沙哑得惊人,铠甲上的狼首浮雕在风中发出细微的呜咽。
“森代,你知道吗?昨天在处理家庭纠纷引发的霍拉时,那个丈夫临死前攥着妻子的手说‘我后悔了’,可银泪箭矢救下的,不过是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天台陷入死寂,唯有风声掠过重建中的城市。远处传来孩童的嬉笑,江哲望向幼儿园方向,小悠扎着的蝴蝶结在阳光下格外鲜艳。
他突然想起初代领袖的遗言,所谓黎明,竟是要用无数守护者的伤痛来铸就。
任务栏里的数字每增加一分,就意味着更多的牺牲与遗憾。
森代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驱魔短刀的银链在阳光下晃出冷光:“但总有人要站出来。
你看那些藏在路灯里的咒文,埋在地基下的结界,还有自愿加入番犬所的普通人……”
他的目光落在江哲手腕的银泪手链上,“黑暗越盛,光的意义才越清晰。”
江哲握紧咖啡杯,滚烫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真实感。
八个月的守护,他见证过人性的丑恶,也触摸过最纯粹的善意。
或许正如森代所说,真正的守护不是终结阴影,而是让光明在裂缝中生长。
他深吸一口气,将最后一口咖啡饮尽,逆十字徽章突然泛起微光 —— 那是提示,城北出现了新的异常波动。
“走吧。”
他转身时,狼形魂钢铠甲轰然展开,银灰色的光芒照亮天台,“在离开前,至少要让这座城市的黎明,再亮一些!”